门外小静慧端着一盅粥,又悄悄的离开了。
原因,昏迷的君上已经醒了,并用内力凝结成音线让他退下。
云姝给他讲完故事,又给他背后的剑伤换了药。伤很重,几乎穿透了身体,坎坎擦着心脉而过的,若那剑刃再稍微偏上一点儿,人就可能没了。还有,受伤后,就东奔西跑的,没有好好歇着,故而愈合的比较差。云姝第一次打开伤口时还有血在渗出,发炎模糊一团的伤口,差点儿没把云姝吓晕过去。
悚人的伤口,因这两天一直睡着,才真正转好。
其实,这么能睡,除了身体不好,还有就是不想看到她吧。
唉,换谁,刚登记完结婚证,转眼媳妇带着孩子跑了,也会恼火的。
“喜欢睡,我就陪你睡。直到你想睁开眼为止。”云姝把他的头放回枕上,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着小衣小裤,像一条滑溜溜的鱼钻了进去,贴着他的身体,脸颊搁在他的臂弯,深深的嗅着他身上的青檀香,安逸充盈心田,“对不起!子郎,让你辛苦了!怪我想当一个闲妻,不想当贤妻。想闲着做自己想做的事……看书、下棋、种地、睡懒觉。而不是为了你的那些女人们浪费时间,我不喜欢,不想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所以我离开了。之所以让你给我封后,是想让孩子有个嫡出的名分。这个世界,庶出真的很委屈。我明白,你也深有体会吧。明明该是皇子亲王,却是皇子郡王,低了一阶。
这次我留下来,是想要试试看。爱你超过我多一些会是什么样。放心,我会一直保留,爱自己多于一切的力气。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孩子。他需要你!如你需要他一般的需要你!
我是一个母亲,永远也代替不了父亲。给不了他那种来自父亲的安全感,那种伟岸。
在那艘小船上,有一个小男孩,他梦呓中叫着父亲。提醒了我,我太自私了,忽略了、忘记了孩子也有选择的权力。我想要给他健全的成长环境。有父亲有母亲,不会因为少了哪个被调笑被歧视。我要让他当一个骄傲的孩子,而论骄傲,好像你能给他更多。
话说,我那么能吃酸,八成是臭小子吧。哼!”
云姝自言自语的在他的怀中说话,没有注意到,紫衍的眼睛早就睁开了,盛满了温柔和希冀。
打了个哈欠,一番碎碎念后,又调整了一下位置,避开他的伤口,抱住他越发劲瘦的腰。
“咱俩挨得这么近,会不会做梦做到一块啊。哦,好像和你一起睡,我一直都没做梦啊。午安了,子郎。”
等云姝呼吸均匀后,紫衍起来了。严严实实的把她裹了个密不透风,才出了马车。
马车前跪了五个人。
紫衍扫视过他们——
“静慧,把平洲城的事处理干净,特别是那条暗道,什么时候有的?”
“信之,你先回宫。让有德病的更重些,垂危也可以。”
“天一,你去趟黎族,请黎族的少族长来一趟皇宫。”
“地一,你去江乡,再查一遍皇后幼时还有什么事遗漏。”
“玄一,随驾。”
“是,君上。”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