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翠边打边骂,越是见陈碧不吭声,打的力气越重。最后还是阿爷看不过眼说了她两句,陈老大也拉过婆娘劝道“一会儿陈青回来定是要不高兴,这稻子还没收完呢,你少惹事”
“呦~她还敢告状不成?他们兄妹两个吃住都在咱这,还想不干活白吃饭啊?再说我是他大伯娘,教导孩子谁敢说我不是?哪家孩子没挨过打?就你怕那小子,他有什么好怕的?”苗仁翠得理不让人立刻将矛头指向自家男人,指着他鼻子大骂。
“你还有完没完了?孩子做错啥了你就这么打她!”陈老大也难得动了肝火,他倒是不怕陈青,奈何自家这婆娘却是个不讲理的,没事打几下发泄发泄就算了,今天太过了点。
“你……你还敢教训我了……”苗仁翠瞪着眼睛,一脸诧异的看向陈老大,直到陈老大低眉顺眼不支声这事才算作罢。
苗仁翠因着理亏也不好再行发作,这事就算过去了。但大伯娘将这事翻过去了,陈青却不干了。
偶尔得知阿碧被打几下,每次问阿碧,她都不承认,大伯娘又没当着他的面打阿碧,阿碧不承认,陈青也不好找大伯娘当面对质,真翻脸自己兄妹日子更难过。所以这几年陈青都在隐忍。
但这次看见陈碧脸上那鲜红的几个指印,陈青不干了,摔了背上的豆子,直接拿着镰刀对着大伯娘“苗仁翠,我敬你是个长辈,今儿你要是不说清楚为啥打我妹,咱就找村长来评评理!”
“咋?你还敢对我咋滴?她犯错了我打几下还不行?哪家娃子做错事不挨打?我这做长辈的若是不好好教导她,嫁出去没的让人笑话我没教好!”苗仁翠被陈青唬的一缩,但她一贯强势,立刻又挺着胸脯叫骂。
“那你倒是与我说说,阿碧犯了啥错?”陈青怒目而视,咬牙放下手里镰刀,他真恨不能砍了苗仁翠那张可恶的脸。
“她顶撞长辈,就这一条我就是打死她都不为过!”苗仁翠洋洋得意的宣布,这孝道无论在哪只要搬出来都是大罪,她就不信陈青敢做出大不韪的举动。
“她是如何顶撞你的?阿碧你自己说”陈青转头凝眉看向陈碧。
陈碧知道哥哥是铁了心给自己出头,也眼圈一红,以往怕拖累哥哥,被打都是默默忍着,从不跟哥哥说,今天委屈大了,就咬牙说了经过。
“苗仁翠!我妹妹一个不是都没有,你就敢打他!今我就找村里长辈做主,我兄妹二人吃不起你家的饭!从今往后与你家再无瓜葛!”陈青狠狠说完拉着妹子就出门找村长。
大伯娘一家这才慌了神,若是瘫在明面说,难保众人会说他家刻薄兄妹二人。
“不怕,我们养了他俩5年,就是打了又如何?没人敢说三道四”陈平看够了热闹,出声给阿娘壮胆。
不一会儿,得知陈老大家又闹起来了,此刻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大部分都在家,前呼后唤的没一会就聚了一帮子人。
村长听了经过,又让一个婶子给阿碧检查了身体,连那婶子都红着眼骂苗仁翠下手狠辣,一个10岁的娃子,身上被打的红肿一片,过两天定要青紫不可。
苗仁翠自知理亏,但有男人和儿子撑腰,叉着腰讲起歪理来,什么她是长辈,什么孝道、替小叔子教导子侄,又把他家养兄妹二人5年的事翻过来倒过去的说了好几遍。
“别说我兄妹二人这五年从没穿过你家半片破布,我吃了你家多少粮食,又给你挣了多少银钱?你自己算算,我兄妹二人可有白吃过你家一个窝头?阿碧那些绣活换的钱都够她自己半年的口粮了!这两年挣的别说半年,就是拿那银钱买口粮我妹妹都饿不死!”陈青气的胸腔都快炸了,死死咬牙忍住不破口大骂,免得让人觉得他不尊重长辈。
“放屁!那点银钱能够你们兄妹二人吃?说出来谁会信?”苗仁翠一脸养了白眼狼的架势。
“阿碧,把账本拿出来给大伙看看,我们每次赚的钱都记录在册,不怕你不认!若是村长不信,可去镇里询问,看我有没有说谎!”陈青当初就怕落人口实,早早就留了一手,如今拿出账本给大家翻看,每次换的银钱一笔笔都记录在册,前几年用木炭写下的都已经有些模糊,一看就做不得伪。
“陈老大,你们还有啥话说?娃子非但没浪费你家粮食,还帮衬了这么些年,你咋就能任由这婆娘虐待子侄?这好歹也是你亲兄弟的娃子!”村长冷着脸教训道。
陈阿爷早就做不得主,此刻也知道这事瞒不住,这脸都在相亲面前丢尽了,默默拉着老太太进屋,躲避那些同宗老兄弟。
“事情都弄清楚了,还请您给做个主,我不怕干活累,就怕妹子在我不在家时受委屈,今还烦请族里长辈给主持个公道,我与妹妹再无法呆在大伯家,我们分出去单过,即使饿死了也好过被人苛待”陈青说出预先打好的草稿。
即便分了家,日子难过点,但现在妹妹也大了,凭着绣活和两亩旱田也不至于饿死他们。
陈青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事村里从没发生过,这合了家就是一家人,除非成家立业,否则哪有让孩子分出去单过的道理?
苗仁翠得知陈青的打算,彻底傻眼,这白养了5年,好不容易快到能换钱的时候却想一走了之?哪那么便宜!这一分家那两亩旱田和房契不就又没了?不说陈青现在大了能帮衬地里活计,就是每日上山找的那些山货也能换不少银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