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晓晨大清早就起了床,不等双亲起来她早早在院里子把能干的活全都做了,动作虽然静但到底还是发出了一些动响,把秦氏引了出来。
秦氏见惯了儿子这种懂事的举动,也不惊奇只问了声睡没睡好也就由着他去了。
不一会儿桂家三房的人全都起了,少有的是起得最晚的竟是桂月梅,即便再懂事早熟故作无事,她到底年纪不大,少不得在夜里无人的时候偷偷的哭了那么一回,眼睛微肿眼底的静黑配上带着些苍白的脸色显得各外的明显。
秦氏在女儿出房门的那一瞬就看到了这些,她心里难过却也强逼着自己装无事人一般,继续忙碌着一大家子的早饭,桂老三也如妻子一般没有多问,带着些许逃避的心思,躲在屋里头叹了好大一口气,桂月源差点也要开口问,叫娘亲的一个眼色给制止了。
周晓晨忙着理柴待和姐姐打照面时已经晚了其他人一些,好好的人如此憔悴心不是不难过的,只是相较于昨天看到的那样故作无事,她倒更希望能看到那带着些红肿的脸,“姐,你今天起了晚了哦。”她将挽着的袖子撸平放下朝着姐姐笑问道:“姐,我今儿想吃鱼了呢,你一会要不要和我一块去?我这回下网抓多弄些回来,咱们晚上吃顿全鱼宴。”
桂月梅没睡好人还有些反应慢,待听完了这些话人愣怔了一下才明白了其中的好意,抬眼看着冲自己咧嘴而笑的弟弟,“我哪能和你一起去打什么鱼。”她轻吸了下鼻子掩饰地转了身:“我还忙着要给你做鞋呢,你带源哥一道去,这会儿也该有虾子了,想法子抓些来我想吃炸虾子。”说完,也不再多看弟弟直接往小灶里去,进门看到娘亲含笑看着自己,她心头猛了泛起了酸,“大概是针线做晚了,今儿起来时眼睛都觉得有些酸涨呢最强酬勤系统。”说完她作势揉揉眼。
秦氏走到女儿的跟前,她的第一个孩子已经长得高过了自己,伸手拉下了她的手:“别揉,当心揉伤了,晚上伤眼那晚上就别做了,白天和娘一起在院里子多做些。”
“嗯”桂月梅轻点了点头,忽又上前一了步把脸埋到了母亲的颈窝里。
秦氏将女儿抱在了怀里,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拍抚:“有娘在呢。”
吃完了早饭,周晓晨和源哥先跟着父亲下地干活,待忙完了那些事,回家取了鱼竿和网叫上了源哥两兄弟一块往大河边上去。
这会儿天正好,源哥晓得来这儿抓鱼是为了让姐姐开心跟着哥哥干得很是卖力,这两年他个头也一直往上窜,半大点的小子身板很是结实,相较于哥哥五官中更多的偏向于母亲,他长得就和桂老三更相象一些,皮肤略显黝黑眼睛黑亮笑时爱咧嘴,干起活来很有些成年人的架势。
下完了网,桂月源已是满头的汗,周晓晨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待下了竿,找了块地儿两兄弟同坐在了一处,风吹过带走身上的热气。
“哥,你喝不喝水。”桂月源就着竹筒子灌了好几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后把水递给兄长。
周晓晨摇了摇头:“我还不渴,你往后喝水别这么猛,对身子不好。”养身之道她是习惯了挂了嘴上的。
“晓得了。”桂月源早习惯了他的这种唠叨,手拉着领口扇了几下,“哥,我一会去下流那儿抓,那儿的虾多咱们多抓一些,姐最爱吃这个了。”
周晓晨听这话侧头看看他,相较于姐姐虽然她和弟弟同住一屋,彼此之间的交流却远不及她和姐姐的多,正要开口叮嘱几句,远远的似乎传来了说话声。
桂月源也听到了动静,他顺着声转头细听,手抓了抓脖子小声道:“咦?怎地有人跑到这块来洗衣服了。”说完就要站起来去瞧。
周晓晨忙一把将他拉住,风里夹带的闲谈中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要我说,他们桂家还真不识抬举,竟就这样把那亲事给回绝了。”
“可不是,他们家梅儿都是叫人退了亲的人了,就算他们清哥能考上又能怎么样,眼下也只不过是考了童生试,就算考上当了官那也要几年后的事儿了,那会儿梅儿都多大岁数了。”
“还不止这样呢,这次来说媒的,听说是镇子里头数一数二的媒婆子,在这一行里很是吃得开,把她得罪了,往后还能有好亲?”
“咱们呀,就等着看秦氏的笑话吧。”
接着是一阵笑。
“他娘的。”已被听到了对话气得涨红脸的小子再忍不住,手一撑地就要起来。
“你做什么。”周晓晨反应更快先将人拉住,小家伙力气不小她用手将他勾住,这才阻止了他起身的动作:“源哥,你给我坐着。”
桂月源听到他这个话反抗却越发的激烈了起来。
周晓晨努力将人控制住,在他耳边低声吼到:“你要做什么,是对他打们还是去骂他们,还是闹大了,叫她们吵到家里头,让爹娘难看让姐再伤心?”
桂月源再挣扎了一下,到底因为这句话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人不动小胸脯却激烈的起伏着倾世宠妃。表情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周晓晨却没有因他的不反抗而松手,她抬着头目光落在远处,那头说笑声还在继续,时空仿佛回到了从前,因为孤儿的身份,年少时听尽了各样的讥嘲与碎语,冲动如她也曾和怀里这少年一样,怒得想要打人,不,或许更为激烈说想杀光那些讨厌的人也不为过,只是,在那个时候,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