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云在刺客的刺杀中保护了众多官员宗亲,尤其是保护了李镶这个仅剩的皇子,当然也有大功在身,得到的赏赐也不少,不过长公主毕竟是皇家人,昏睡不醒,死去的也都是她的侄儿,难免伤心,侯府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开心了。
只是在秦建云心里更看重秦绾这个女儿的意见。他确实要面子,也有大男子主义,不喜欢后院女子插手前朝之事,可那是讨厌那些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指手画脚,像秦绾这样大部分男子都及不上的女人,他却不觉得向女儿求教是件丢面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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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的勤政殿,一封奏折让忙活的众人都停了下来。
陛下要举行登基大典,各国使者云集,这会儿正是礼部最忙的时候。
不过,由于李暄摄政,朝堂上的官员又被清洗了不少,皇帝没举行早朝,李暄每天就在勤政殿召开小会议事,各部之间的气氛倒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是……”几乎已经代行了礼部尚书职责的柳长丰看着奏折很意外。
“江丞相,要辞官?”凌从威惊讶道。他比旁人知道的内情更多一点,可是江辙这个时候辞官,到底是因为他真的病得很重,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想着,他忍不住又看了上位的李暄一眼。
“摄政王殿下,您看这准还是不准?”吏部尚书东方牧擦了把汗问道。
李暄结果奏折看了一遍,却见上面写得很公式化,无非是身体不好,想要告老还乡之类的。
“江相……确实是能员啊,老夫都还在,他这个年纪告什么老,是想说咱们这群老头子都可以回家了吗?”刑部尚书闵行远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不满地哼哼。
“来人,去请丞相进宫。”李暄沉思了一下才道。
“是。”两个侍卫应声而去。
李暄不喜欢内侍,勤政殿外,都是凌子霄手下的禁军充当守卫的。
“摄政王,这是云州送上来的灾情报告。”东方牧又换了一本折子上来。
只不过,这原本是属于户部的职责。
李暄只要一想起空荡荡的户部就头疼,恨不得把幽禁在天牢底层的李钰再拉出来揍一顿。虽说龚岚是个可造之材,但他也是个没有任何资历的真平民,就算能用,一下子也提不到太高的位置上,可户部每日的公务何等重要?
如今,也是东方牧分担了一半,可快到年底了,吏部自己的考评工作也耽误不得,东方牧也分身乏术。
云州的事原本是李暄亲自处理的,那些数字也是心里有数,见没有超出预期也就放下了。
又处理掉几件不大不小的事,两个侍卫却回来了,一脸古怪地回禀道:“摄政王,卑职等人到达江宅时,已经人去楼空,留守的一个老家人说,丞相一大早就走了,听说,是回了灵州。”
勤政殿里顿时一片哗然。
虽说江辙递了辞官的折子,可这不是还没批复吗?就直接走了,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朝廷看在眼里了?不对,他之前已经在家中休息了一个月了,就在他们所有人都快忙成狗的一个月!
李暄看了一眼那本折子,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奏折?不,那就是一张书面通知。
朝廷批不批复,大概他根本没考虑过。
“这也太不把朝廷法度看在眼里了!”人群中响起了一个义愤填膺的声音,还有不少人附和。
确实,江辙作为太上皇手里的一把刀,满朝文武虽然没有哪个真的跟他有血海深仇,但也没有一个跟他交好的。
“闭嘴!”李暄重重地一拍桌子。
众人一愣,纷纷安静下来。原本的宁亲王就已经够冷了,做了摄政王之后,身上威严日重,就更没人敢造次了。
“奏折未批复之前,他还是丞相,是你们的长官。”李暄冷冷地扫视了一圈。
几个想公报私仇的人接触到他的目光,顿时低下头去。
“那……”东方牧犹豫道,“同意吗?”
不同意也没办法吧,人都已经走了,总不能再去追回来?
然后,众人就见摄政王殿下丢下一句“明日再议”,匆匆离开。
“这……”
勤政殿安静了一下,随即炸开了锅。
“凌元帅,丞相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东方牧一脸无奈,扯着凌从威到一边去,小声问道,“元帅,摄政王那态度?”
“不要得罪江辙。”凌从威想了想,还是给了个委婉的建议。
东方牧能做到吏部尚书,自然也是个聪明人,顿时心领神会。
另一边,李暄匆匆出宫,一边问道:“丞相回灵州,会走哪条路?”
“白河水路。”黑影一闪,秦诀出现在他身边,差点让他身后的禁军侍卫拔刀相向。
“走。”李暄毫不犹豫地跨上赤焰,连朝服都不换,疾驰而去。
秦诀楞了一下,他轻功再好也没法狂追着宝马跑路啊,顿时夺过一匹侍卫的马就追上去。
这会儿正是午时之前,城外村庄的农户们一早进城来卖菜的,都要回家的时候,城门口人来人往,格外热闹,因为宫变才过去不久,加上各国使节在此,城门的盘查也特别严格,像他们这般狂奔而来的,城门守卫差点就吹响了警哨,幸好凌子霄正好巡查到这边才没闹出一场乌龙。
“那是……摄政王殿下?”小守卫这才反应过来那一身紫色的王服,不禁抹了把汗,感激地看了凌子霄一眼。
这要是把摄政王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