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纯接手了举办花会的任务,为了自己的前程,自然是格外上心。
她并没有选择皇宫,可是将地点放在了原来的太子府。
虽然潜邸占地没有皇宫大,但因为宫亦如喜欢水,所以后花园修建了一个很大的人工湖,里面种满了各种品种的荷花,连皇宫都比不上。
既然是花会,肯定得有花可赏,而这个季节,开得最好的便是荷花了。
宴会设在湖边,主厅在最大的一处花厅里,但她别出心裁地在沿湖的凉亭、水阁各处都摆放了茶点鲜果和笔墨纸砚,用来给赴宴的姑娘们取乐,甚至湖边还系了一条画舫,方便姑娘们游湖赏荷。
就连准备的饭菜点心,甚至杯盘碗筷,都是跟荷花沾边的,每张桌子上还放了琉璃瓶,插上一朵荷花,显得清贵雅致。
秦绾听了听潮的回报后,也满意地点点头。都说人的潜力是被逼出来的,就算上官纯以前没经过事,但为了前途,这不就能做得挺好吗?本来也不需要她有多聪明,听话才重要。
不到晌午,接了帖子的姑娘们就早早地到齐了,谁也没胆子让摄政王妃等。就算自己不乐意的,家里的长辈也催着逼着,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上官漓默默地坐在一边,看了一眼仿佛主人一样到处招呼客人的上官纯,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在这座太子府,长平公主本来就是主人来着。
然而,这会儿,秦绾并不如大家想象得那样尚未到达,相反,她是第一个到达太子府的,也只有上官纯才知道,因为,秦绾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上了徐鹤和叶随风。
小湖对岸,一座两层的水阁被秦绾临时挪用做了书房,不过,比起她还有心情看奏折,两个年轻人反而坐立不安。
夏日的暖风吹过湖面,穿透四面敞开的窗户,带来阵阵荷香以及远处少女的笑声。
“两位将军也来喝杯凉茶吧。”听潮端了个托盘进来。
秦绾抬起头来,动了动鼻子,微微一笑。
不是冰饮什么的,而是温热解暑的乌梅茶,上官纯倒真是花了不少心思了。
“王妃,所以……我们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叶随风苦着脸问道。
“大概是……选秀?”秦绾歪了歪头,一脸的无辜。
“哈?”两人傻眼。
“行了,上次在江州小鹤不是还说没有好姑娘看得上你?”秦绾一声嗤笑,指指窗口,“那边的你看上了哪个,师叔祖就做主许给你了。”
“别啊……”徐鹤一张脸都红透了,连连摇头,“王妃请来的最低也是三品大员家的嫡女,我一个小小的偏将,娶回去当菩萨供着?”
“本妃又不是逼婚。”秦绾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南楚想联姻保全家族,但本妃的属下又不需要联姻,就是让你们看看,有喜欢的就提亲,不用顾忌,就算你看上了公主,南楚也巴不得马上送过来。若是都不喜欢就算了,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但是,毕竟一个个年纪都不小了,南楚的闺秀温顺知礼,娶回去做主妇还是不错的。”
“说起来,听陆臻说,这几天摄政王府到皇宫的路上总有姑娘家在徘徊啊。”叶随风摸了摸下巴。
“对对,我也听说了,昨天下午居然还有个姑娘从街边茶楼的二楼窗口摔了下来,差点砸到王爷。听说是……血行不足?”徐鹤也无语道,“真当王爷是傻的吗?”
“摔死了没?”叶随风问了一句。
“被莫问一掌拍飞了,死是没死,不过骨头断了不少,以后估计站不起来了。”徐鹤一耸肩,很有些幸灾乐祸。
本来么,就算真从二楼摔下来,只要不是太倒霉刚好摔断脖子,最严重也就骨折躺几个月,然而……那姑娘被莫问当成刺客用内力拍出去,骨折倒是小事,严重的是内伤……别问莫问是不是故意的,谁问谁傻。
“摄政王不是大婚当日立誓永不纳妾吗?连奴婢在临安王府都听说过,王爷当时还很高兴地多喝了几杯。”听潮轻声说道。
“男人的誓言,又有几个人会信?”秦绾淡淡地道。
“在东华不就没人敢?”叶随风争辩。
秦绾只瞥了他一眼,端起乌梅茶慢慢细品。
东华没有女子敢肖想摄政王侧妃之位,哪是在乎李暄的誓言,分明就是被她千秋节那时血溅明光殿的狠劲给吓怕了,毕竟一个活生生的榜样夏婉怡还摆在安国侯府里呢。哪个家族的姑娘都不想白白牺牲的。但很显然,她的凶名还没怎么传到南楚来。
“王妃,陆小姐到了。”门外响起了侍女的声音。
“让她们进来吧。”秦绾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其实执剑一行人几乎和李暄是前脚后脚离开崇州的,只是他们虽然轻车简行,可带着陆浅一个小女娃和身体一直没完全痊愈的蝶衣,既然不赶时间,就一路缓行,今早才堪堪入城。
“王妃!”门一开,荆蓝牵着陆浅笑吟吟地走进来。
“路上顺利吗?”秦绾问道。
“王妃放心吧,王爷在前面开道,砸门后面跟着,连个毛贼都没遇上,执剑还说无聊呢。执剑、姝儿和蝶衣先去王府安置了,我把小浅浅送来,姝儿还跟我争了半天。”荆蓝道。
“浅浅过来。”秦绾笑着招了招手。
“绾姑……绾姐姐?”陆浅小姑娘有些犹豫。之前不是姑姑吗?可路上荆蓝姨姨说,以后要叫姐姐,因为绾姑姑是大堂哥的姐姐,好复杂哦。
“真乖。”秦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