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气运不庇护修士?不正是因为如此!因为当年人族遭劫!修士旁观了啊!
“我恨啊!”
那一代的人族共主仰头哭喊,血泪流过了脸颊,“我恨啊!”
巫妖屠人,刚有兴起之意的人族百不存一!仅剩的人族在南瞻部洲聚集,躲避着巫妖的屠杀,为了求得苟且之生存,一步步朝着西面行走。
他们也不知去哪,离开了辛苦寻找、开垦出来的家园,又该去哪儿?
几百万人的迁移,天空中不断有妖兽落下,吞食、战斗、哭喊……
不知过了多久,仅剩几十万人的人族,踏过了漫漫的路途,却被一群妖族在前后围住。人族聚成了最后的一团,如同那待宰的羔羊。
那流过血泪,已经瞎了双目的人族共主,已经年老而年迈,再一次跪在了妖主之前。
“求放过我人族一条生路,请念在女娲圣人的面上,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吧!”
“哈哈哈!”那张狂的妖主不屑而大笑,“不过是些口粮,这炼巫枪最后一点就要完成,快快献出你们的魂魄!”
“求之无用、求之无用……”
老人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气愤、愤恨,他仰头看天,愤恨地怒骂圣人:“女祖!你造化我族,为何不庇护!”
“清祖!你教化我族,为何不援救!”
“此时当知,此时当知!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求天、求地,不如求自身!拜神、拜圣,不如拜自心!”
“自南瞻到西牛,沿途数万里!我人族最后一滴血就要流尽了啊!”
老人猛地捶胸,污浑的长发飘起,一声声大喊印入了天地间!
“若今日人族之身不灭,则主宰洪荒!若今日人族之火不熄,则燃烧天地!若今日人族之魂不灭,则巫妖灭绝!我恨!我恨啊!”
妖主狂笑:“哈哈哈!大言不惭,那便灭了你们人族最后的一点薪火!众天将,灭人族!”
“得令!”妖族天庭从天而降,如同一座连绵的山脉,碾压向了地上最后的人族。
但人族老少妇幼无一人哭泣,抬头看着天空,注视着那落下的阴影。
他们恨,但这几万、十万、数十万里路,也已经麻木了吧。
“谁敢动我人族!”
一声大喝,在天地间回荡。
一袭白衣,那有些瘦弱的身影,披散着长发,立身于最后的人族之上!
玄都!
师父玄都!
“啊!”玄都那清秀的面容狰狞,怒吼咆哮,手托一张玄黄太极,只身一人,朝着妖族天庭迎上!
太极图延展万里,那妖族天庭被瞬间抵挡!
轰隆隆!
天地在雷声颤动,那单薄的身影,却顶住了天地。
妖主怒喝:“不必在乎圣人门徒!我们妖为天地主角!众天将布阵!灭杀玄都!”
“大周天阵!”
妖族天庭之上,光芒翻滚不停!周天星斗显现,星光注入,那妖庭,又重了百倍!
玄都身体颤抖着,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抬头怒视着那妖族天庭的阴影。
他喊:“老师!我为人族,不可见人族灭绝!我为人族,不可再冷眼旁观!今日身死,难报师恩,但我是人!不愿做神!斗胆,借老师玄黄塔一用!”
随手招来了万丈高塔,再次架住了妖族天庭!
铛的一声钟响,东皇钟罩向玄都;那万丈大钟似乎能碾碎一切。
“哈哈哈哈!”玄都血染白袍,手中的玄黄尺涨长百里,又是铛的一声,竟将那东皇钟打的飞退。
玄都大笑:“东皇不过如此!无数元会的大罗,还真是难有寸进!”
“哼!”妖主冷哼一声,那东皇钟再次翻飞。于此同时,河洛图现,炼巫枪被一雄伟的人影拿着,对着玄都点出一道枪影。
玄都笑容略有些惨然,背后浮现了一张小小的太极图,低喃道:“我从不与人斗法,但今日,就算拼得身死道消,也不枉在这天地走一遭了。”
太极图迎风而涨,玄都身影有些虚化!
“师兄!广成子来助你!”
天边飞来一翻天大印!
“师兄!我玉鼎承人族之德、进了大罗,今日该为人族身死!”
地下斩出一斩仙之剑!
但大印被东皇钟砸开,仙剑被炼妖枪撞开,但为玄都争取了几分时机!
玄都双手联动,飞速画下了……
太清杀阵!阴阳大磨盘!
这就是此杀阵的出处!但那磨盘以玄都为中心,乃是两面盾牌一般,左右抵挡。
东皇钟轰到,炼巫枪砸来。
‘师父!’周舟心中喊着,虽然知道只是些影像,但依然忍不住心中纠痛。
那一幕,天地失色,阴阳大阵破碎,玄都面如金纸,浑身染血。
东皇钟与炼巫枪灭杀而来!
就算玄都修为与妖族二皇相当,但终究无法以一敌二,更何况还是面对东皇钟、河洛图、炼巫枪这等至宝……
“师父……”
跪在那里的周舟,闭眼喊出了一声。
最后的时刻,一抹金桥从天而降,架在了玄都身旁,震飞了东皇钟,打落了炼巫枪。玄黄玲珑塔暴涨万里,将妖族天庭撑回了九天。
那坐在风火蒲团上的老者,闭目出现在了玄都面前,玄都缓缓闭眼,身影倒在了高空之中。
老者开口:“我乃老子,今日起,庇护人族一元会。人教不灭,人族不熄。”
圣人言出法随,那至宝太极图包裹了数十万人族,只是一句,就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