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了兵权,”刘多荃弄不清削了韩行的什么兵权,问道,“我不是听说,只有你才能调动空军吗!不会叫空军干掉敌人的炮兵联队吗?”
“我就说这个事呢,”韩行说,“那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就甭提了。 为了你要榴弹炮的事,我给新8旅一说,新8旅急了,对我是大骂了一顿,空军也不让我指挥了。我就是心里再着急,也没有办法呀!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呀?”
“那你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刘多荃又催促着说。
“事到如今,我哪有什么办法可想呀!对付敌人的炮兵联队,只有空军和我们的炮兵。我们南征军的重炮又不在这里,空军吧,我又指挥不动,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啦?”
“那也不能眼看着这个20旅团在我们手里溜掉呀?”刘多荃着急地说。
“我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啦?”韩行无可奈何地伸出两只手说。
“你再想想办法啊!你们南征军装备最好,战斗力又强,我不指望你们还指望谁呀?”
韩行又想了一阵子,才对刘多荃说:“如今这个事呀,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你不提榴弹炮的事,我再给新8旅说说,兴许有个活扣。”
刘多荃一想,榴弹炮团的事,本来就是有这个萝卜也炒碗菜,没这个萝卜也炒碗菜,有一搭无一搭的事情。要求空军支援,也就只能韩行才能办这件事情,别人要不来。自己不过就是来个空头许愿,又掉不了一块肉,怕什么呢!
于是,刘多荃就说:“好了,榴弹炮团的事情,我就暂时先不提了,还是先要空军支援的事情重要。”
韩行紧追不放,对刘多荃说:“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以后新8旅追问起来,我也好有个拿头。”
韩行就要刘多荃立下字据。
刘多荃也不傻,要是立下字据,榴弹炮团要不回来,那成了我的责任啦。所以推脱说:“说说不就行啦,还用这么麻烦吗?”
“那可不行,”韩行却是十分的认真,“到时候,谁都不承认了,你再找我要榴弹炮,新8旅却认为,那些榴弹炮是我们从鬼子手里夺来的,谁要也不行。我可是老鼠夹在风箱里——两头受气啊!”
到了这个时候,刘多荃又在想,只要是不立下字据,怎么都行。他又给韩行商量说:“能不能我去个电报,给新8旅说一下。”
韩行只好说:“我说肯定是不管事。你说的话,面子大,兴许能管事。”
刘多荃只能给新8旅的旅长张维翰去了一封电话,电报上说:
新8旅张维翰司令亲启:
目前,我49军正在江西的锦江以北与日军20混成旅团展开激战。敌人的炮兵联队甚是厉害,急需空军支援。听韩行司令说,为了我们要榴弹炮团的事情,新8旅已经解除了韩行的空军指挥权。
希贵军以大局为重,重给韩行空军指挥权。关于榴弹炮团的事情,我们暂时也退一步,等待战局好转,再作打算!
49军军长 刘多荃
公元1941年3月20日
再说新8旅的张维翰是什么人啊,他接到电报后,阅了一遍,不禁哈哈大笑。他把电报拿给了政治部主任王幼平说:“这个韩行啊,真有一套,他这是玩的诸葛亮借荆州啊!”
王幼平看完了电报,也笑了,说:“甭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既不能撕破了脸皮,又不能给他榴弹炮,这才是上上策啊。”
“咱这出戏怎么唱,继续唱下去?韩行还等着哩!”张维翰说。
“那里噢,”王幼平说,“韩行是个编剧兼导演,我们就是个小演员,当然要演好喽。”
新8旅接着给49军刘多荃回了一封电报。
49军刘多荃军长亲启:
本来我们接到韩行司令要榴弹炮团归还49军的事情后,是大为不满。榴弹炮团是我们从日军手里夺来的,何罪之有。对韩行的不讲原则也是大为生气,去除了他的空军指挥权。可是既然刘军长亲自来说情,为了抗日大业,我们就暂且归还韩行的空军指挥权吧!
望两军紧密协作,共歼日寇,一切以抗日大业为重,等候佳音。
新8旅司令员张维翰
政治部主任王幼平
公元1941年3月20日
刘多荃拿着这封电报,就和得了尚方宝剑似的,找到了韩行,递给他电报说:“韩司令呀,我的话还真管用了。你的空军指挥权恢复了,谢天谢地呀!”
韩行拿过了电报,看了一遍,也高兴地说:“还是刘军长有面子啊,要是我,磨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会给我手下留情的。”
韩行当即指挥着空军,对敌人的炮兵联队进行了空袭,重创了敌人的炮兵联队。炮兵联队完了,20旅团独木难支,秋后的蚂蚱——也没有什么蹦跶头了。
南路日军见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策应中路日军,反而一不小心就要被国军消灭,只得放弃单独作战的计划,于20日同34师团主力会合。
由此,南路日军完蛋了。
这样,就只剩下中路日军34师团这个傻瓜了。
按照一般的军事常识来说,中路的34师团就是孤军一支,不应该继续推进。否则一旦前进,没有侧翼保护的孤军深入,必然遭到中国军队的四面围攻,是兵家之大忌。
但骄狂的34师团却顾不了这么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又是日本人特有的愚蠢和傲慢!
遗憾的是,他们的对手是强悍的74军,正在等着他哩!
先上来的34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