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地前面,将近一百多的敌人,又挺着刺刀,“呀呀呀”大叫着扑上来了
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韩行把一肚子的怒火都发泄到眼前这股子鬼子身上了。他从旁边抄起了一支带刺刀的突击,就向前面冲了过去。
哪容得韩行冲在最前面,警卫连的五六十个还没有死的战士,一下子都死死地堵在了韩行的前面。我们不死,哪里还能让你这个司令以身犯险。
迫击炮连的官兵们也是损失惨重,这会儿只剩下六七十人了。他们觉得这会儿迫击炮也使不上劲了,立刻捡起了警卫连牺牲战士的武器,三三两两地冲了上去。
李大中也从死尸堆里爬起来了,他的命很大,没有被炸死,但是一块流弹擦破了他的脸皮,往下流淌着黑红的鲜血,样子很吓人。他的班里能站起来的只有五六个人了,其余的已经永远的站不起来了。
李大中阴沉着脸掂着他的大砍刀刚往前走了几步,一个鬼子就扑了过来。
这个鬼子的模样也不好看,他的军装几乎被烧光了,脸上黑漆漆的,还耷拉着一块肉,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那是被炽热的大火烤得,脸上掉下了皮,他还浑然不知,眼睛当然也受了伤,成了半个瞎子。
李大中神经麻木,眼睛呆滞,但是呆滞的眼睛中蕴藏着一种愤怒的杀气。他是太生气了,大小激战上百次,一个班里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损失,这一顿炮弹,竟然把他这个班的生死弟兄扫光了一半。
他的心里能不生气吗,生气就把这股子邪火发泄到了跟前的鬼子身上。
小鬼子虽然是挺着明显显的刺刀,但是李大中一刀削下去,他竟然没有躲避。李大中这一刀本来是虚的,只是虚晃一刀,见鬼子没有反应,他就来了个以虚变实,一刀就把小鬼子的脑袋削掉了。
小鬼子就是掉了脑袋,身子还是麻木的,又坚持了一会儿,失去了头颅的身子才慢慢地倒下了。
第二个鬼子又扑了上来,李大中用砍刀一下子就别住了小鬼子刺刀的突刺刀路,把他的刺刀别向了一边。要是平常的话,小鬼子一定会迅速地把刺刀抽回去,然后来个二次进攻。谁想到这个小鬼子反应是相当的迟钝,空出了自己的中路,他还不做出任何的反应。
李大中嘴里哼了一声,我也不和你玩花花的了。直接用砍刀继续别住了他的刺刀,重心左移,腾出右腿,一脚就把小鬼子踹了个跟头。
这个小鬼子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只是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是极想着爬起来,但就是爬不起来了。
李大中明白,这两个鬼子反应都有些失常。看来一是饿得,身体极度疲倦,脑子都麻木不仁了。二是被刚才的一顿和一场大火烧得,多多少少都有伤,受伤的身体当然也影响了神经,更是不利于格斗。
李大中又连着劈杀了两个鬼子,已有四个鬼子入账。
再看看警卫连其他的战士们,虽然警卫连的战士人不是很多,但是擒拿格斗是他们的长项,再加上小鬼子连饿带伤,已是强**之末,歪瓜裂枣,当然占不了上风。不一会儿,这百十个人只剩下中雄大队长的三四十个人了。
韩行挺着突击的刺刀,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中央,旁边围了一圈警卫连和迫击炮连的官兵们,大家还是以多围少,把中雄大队的这三四十个人围在了中央。
中雄大队长再次地挥舞起了他的指挥刀,朝着韩行的部队大声地呼喊着:“中雄大队的官兵们,我们英勇的皇军士兵是不会向任何困难低头的。鸭子给给——”
血战后的这三四十个鬼子,鼓起最后的力气,向着前面中国的军队,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突突突突……”韩行的突击响了,其余战士的突击也响了,鬼子瞬间倒下了二三十个,只剩下中雄大队长和他的最后的十几个鬼子兵了。
韩行的脑子突然一转,留下这十几个鬼子,为后面鬼子的炮击拖延时间。他对张小三说:“张连长,剩下的这些鬼子别用了,用刺刀干!延缓炮击时间。”
张小三机械地重复着韩行的意见:“别开了,剩下的这些用刺刀干!”
战士们不再用打了,阵地上又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刺刀撞击之声。
韩行返回头来,在阵地上大声地呼喊着:“张处长,张处长——”
喊了一圈,却没有听到张作干处长的回声。韩行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是不是张处长负伤或者牺牲了。韩行又用眼睛扫了一圈,才发现就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张作干只是坐起了身子用力地向韩行招着手,他的嗓子已经喊不出话来了。
韩行赶紧跑到了他的跟前,看到张作干的腿被炸伤了,脖子也受了伤,浑身血淋淋的,伤很重。
韩行一边给他简单地包扎着伤口,一边对他说:“电报机呢?电报员呢?能不能给直升机发电报,叫他们速速来接走我们。”
张作干指了指旁边,电报机早已炸烂,电报员也早已牺牲了。
韩行感觉到心里是异常的沉重。通讯中断,又面临着鬼子新的一轮炮击,金井镇高地的丢失已是早晚问题。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的这两个残余连队能不能撤下去。
如果有直升机在,这个问题迎刃而解,可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和直升机编队的中断了。
就在这个时候,韩行又听到了炮弹破空的声音,“咝咝——”韩行抬头一望,能明显地看到了小鬼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