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大胡子等人之后,我们就打算沿着这条小路下山,大概用三到五天我们就能回到白吉湖。
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大胡子给我们的这些装备有什么用,但装备都是当时秘密运送进来的,我们舍不得丢掉,这才一路背着,等回到千尺幢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们要蹬上雪山之巅走千尺幢是条捷径,所以我们三个没想那么多,直接就登上了千尺幢。从河滩上看千尺幢非常雄伟高大,真正爬起来却非常容易,不到十分钟,我们就爬上了千尺幢的古城墙。
我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立刻意识到我们和马帮撞车了。
这种时候见面是很尴尬的,尤其是在千尺幢上,弄不好他们会以为我们三个贼心不死在暗中窥视宝藏。
所以我冲驴子和丑娃打了个手势,利用绳索和登山镐悬挂在城墙外面,一直到脚步声从我们头顶过去我才松了一口气。
丑娃低声骂了一句:“一整天都不上来,现在这会儿才着急,存心和我们过不去。”
我心里正这么想,便把头伸出城墙看了看,这一看我吃了一惊。
千尺幢的总体形状类似于从半中间砍断的金字塔,并不是直上直下的建筑风格,顶上占地面积足有一千平米,上面布满了大楞子和残垣断壁,但总体是平整的,并没有坡度,城墙高出千尺幢顶足有两米,所以借助月光能把千尺幢顶的情况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要走的路线是直接从千尺幢顶穿过去登上西峰苍龙岭,因为大胡子他们半道上杀出来打乱了我们的计划,驴子的毒不能一直拖着,所以我们只能等他们先下去,我们才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从头顶过去,前后不会超过两分钟,可是现在千尺幢上却空荡荡的,只有凛冽的寒风呼啸着。
我翻身上去,驴子和丑娃也翻上来,看着空荡荡的千尺幢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毫无疑问,看似空旷的千尺幢并不像它的外表那么简单,这整座山上设有机关和暗门,大胡子他们就是从千尺幢顶的暗门进去了。
从和大胡子他们告别时起,驴子就一直无精打采,现在却很兴奋,说:“山猫?咱们去操他们的后路吧?这么空手回去哪有脸见人?”
我知道驴子在想什么,他还是放心不下楞子。
想了想,我说:“咱们对千尺幢的地形不了解,多少人都打这里的主意,但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找到宝藏就说明这里情况复杂异常凶险,再说我们已经承诺要离开,现在突然翻脸太不仗义。”
驴子的眼睛立刻暗下来,我对他和丑娃说:“咱们走吧。”
我说的是实话,不是我这人多么讲仁信,而是我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去送死。在没有看见华阳公主墓复活台上的楞子时,她遇到危险我可以拼命,但是现在,我自己都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对楞子我产生出一种不信任,这种不信任直接导致我可以狠心无视她的生死。
当然,这些我不能告诉驴子和丑娃,也不敢告诉他们。
大胡子他们的出现并没有影响我们的行动计划,我们的目标非常简单,雪山之巅。我们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跨越了千尺幢和西峰苍龙岭之间的鸿沟来到了山腰。
丑娃突然对我说:“山猫?你觉不觉得咱们的登山镐特别好用,就好象大胡子知道我们要爬雪山一样。”
我心里猛地打了个突,我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过,难道大胡子给我们准备这些装备不是想撵我们走,而是知道他们此去凶险,路上还会发生变故,故意留下的一条退路?
驴子愣了半天才骂道:“狗日的,唬得豆爷一愣一愣的,搞了半天是让咱们给他当后应。”
我说不出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大胡子和向导大爷的信任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但生死都和他们捆绑在一起又让我非常不甘心,我现在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从我带着全班战士踏进西峰苍龙岭时起,牌局就开始了,想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即便重新洗牌,最后的结局仍是一样的。
明白过来之后我心里反而坦然了,既然生死都和他们分不开,索性就不要再考虑这么多,我对驴子和丑娃说:“甭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咱们先找到雪莲给驴子解毒要紧。”
我必须得承认大胡子神机妙算,他竟能提前想到我们还会返回千尺幢,有了专用绳索和登山镐,攀登峰苍龙岭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
当初我带着全班弟兄跨越雪线,如果有这些装备也不至于会弄得死伤惨重。
爬了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在半山腰吃了些干粮,稍做休息继续往上爬,爬上第二道山梁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看驴子的脸色难看,就挖了个坑点燃干牛粪烧了口热水。
驴子喝完后吐出来一口血水,说:“奶奶的,想不到豆爷我也有要人照顾的时候。”
我说:“你别逞能了,是人就总有个三病两灾的,你现在中毒了,这种情况没什么奇怪。”
驴子突然说:“山猫?你说冰雪屋是不是和蒙面人有关?”
其实我一直再回避思考这个问题,冰雪屋里所有提供的信息都和洋鬼子有关,但从大胡子和向导大爷的谈话中我已经知道向导就是蒙面人,我想在大胡子对我说出缩骨术之前就知道了向导大爷的身份,他一直没有拆穿向导除了他自己说的同志感情之外,还和守护者有着极大的联系。
我们身陷冰雪屋的时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