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桓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洛兰便兴冲冲的跑进杨桓的房间,一下子把杨桓的被子扯到一边:“快别睡了,那件事成了!”
杨桓揉了揉惺忪了睡眼,见洛兰满脸兴奋之色,眼睛却贼溜溜的往自己下三路打量,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薄薄的小衣,而且少年火壮,每天清晨有怒挺的生理现象,连忙夹紧双腿怒道:“你说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胖闺女,冒冒失失闯进一个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男人房间,连房门都不敲一下,就你这副样子,以后还想嫁出去不?”
洛兰讪讪的收回目光,理直气壮道:“你的卧房本来就没有门,只有一幅门帘还都是窟窿,你让我敲什么?”
杨桓理屈词穷,张口结舌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半晌才颓然叹息道:“好吧,这次算你赢了。你一大清早跑来把我从娶媳妇儿的美梦中唤醒,到底有什么事?”
洛兰这才雀跃道:“刚才你没听见吗,那件事成了。”
杨桓立刻变得精神抖擞,亟不可待道:“已经到了顶峰价?”
洛兰兴奋得满脸通红,重重点了点头:“不仅到了你预估的顶峰价,还高出了一大截。现在手里存着迦弭菊的人,全都已经舍不得脱手了。”
杨桓原地一蹦三尺高,抱着洛兰的脑袋亲了一口:“快去快去,现在就去把我们手里的迦弭菊全都脱手,一盆也不许剩。否则顶峰之后定会有一个弧线抛跌,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些花花草草就一文钱都不值了!”
洛兰呆呆的看着杨桓,半天才缓过劲来,脸色绯红道:“桓哥哥,你,你刚才,亲,亲了我……”
杨桓在原来的社会生活时,同女性朋友打闹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异之处,得意忘形之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庆祝,才贸然亲了洛兰一下。眼见洛兰脸上的红晕渐渐开始蔓延到脖颈,杨桓才豁然想起,大唐虽然处于封建王朝里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最为开放的一个时代,不过一个未曾婚娶的少年男子,同一名未出阁的女孩子有了肌肤之亲,似乎也和封建礼教有所不合。不过杨桓正处于兴奋状态,浑然没把这样蜻蜓点水的一吻当做一回事,连声催促洛兰赶快去把手中的迦弭菊悉数抛售掉。
这一刻,迦弭菊究竟能卖出多少钱,在洛兰看来已经不重要了。洛兰第一次在杨桓面前,表现出忸怩局促的神态,手指捏弄着衣角,期期艾艾道:“桓哥哥你刚才,刚才那样对我,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你的夫人了。”
洛兰乍着胆子说完这句话,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发起烧来,一颗心如同小鹿般乱蹦,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躲。
杨桓被迦弭菊的天价喜抽昏头脑,眼睛已经变成了铜钱的形状,不管不顾道:“只要你能尽快把手里的迦弭菊抛售出去,什么富人穷人的,你想做我妈都行!别杵在这儿说些没有营养的废话,还不快去!”
洛兰只当杨桓是应了下来,差点喜极而泣,转身跑出门外,只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无论见到谁都觉得特别亲切。
依孜大娘端着装满了羊血和羊肠的大铜盆,正穿过院子朝厨房走去,被飞奔而来的洛兰撞了个满怀,盆中的羊血撒得到处都是。
依孜大娘是乔塞提发妻的陪嫁侍女,看着洛兰从小长大,直把洛兰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见洛兰状若癫狂的模样,忍不住笑骂道:“做什么这样慌慌张张的,身后又没有个鬼追着你跑。”
洛兰拉着依孜大娘的手转起了圈子,笑得脸上的肥肉乱颤:“桓哥哥亲了我啦!桓哥哥答应娶我啦!”
洛兰兴奋了半天,才猛然想起杨桓交待的事情,调皮的朝依孜大娘吐了吐舌头,返身朝藏匿有迦弭菊的仓库跑去。
依孜大娘蹲下身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羊肠,一抹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来:“老爷看不上杨桓,说那小子油嘴滑舌不事劳作。不过依我看却挺好的,年轻人长得俊,还有个机灵劲儿,一看便知道是个有福的。兰儿跟着他一准儿没错,看来这回我又得帮忙置办绣服嫁衣喽!”
洛兰充分表现出一名商人应有的精明手段,把乔塞提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尽数撒了出去。短短半天时间里,便将手中留存的逾二十盆迦弭菊,不着痕迹的转手他人。
姑墨城中的有钱商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迦弭菊是当下最值钱最紧俏的货物,纷纷争相出手,一旦高价获得,立刻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等着迦弭菊的价格再度节节攀升,从中获取更大的利润。
这些天来,乔塞提始终在外面忙着处理手中的货物,帮助在马贼袭击中死难者的家属料理后事,忙得恨不能多长出几条腿,几只手来,每天很晚才回来睡上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继续出去忙碌。对于女儿和杨桓暗中策划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正午时分,依孜大娘将烤羊肉和馕饼送进杨桓的房间里,还顺手带来了一壶葡萄酒。杨桓用小靴刀将羊肉切碎,均匀的塞进馕饼里,狠狠咬了一大口,囫囵不清的喃喃道:“这特么不就是烧烤店卖的饼夹肉串吗?味道果然消魂得可以,怪不得东北气质舞蹈天王尼古拉斯赵四儿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杨桓正被来自故乡的食物味道感动得热泪盈眶,洛兰带着四名壮汉闯了进来。四个肌肉虬劲的强壮汉子,费力抬着一口硕大的木箱,在洛兰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