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见事不可为,假装带着哭腔质问李昊道:“你特么到底知道些什么要命的秘密,赶紧告诉人家得了,咱们两个人的性命加起来,还抵不得你心里的一个狗屁秘密吗?”
李昊苦笑不语,杨桓似乎在死亡的恐惧下迷失了心智,失态的在李昊身上不断抓挠,同时小声飞快问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李昊侧头躲过杨桓抓过来的魔爪,突然大喝一声:“放箭!”
杨桓闻言不再迟疑,调转弩机对准神秘女子,手指连连勾动扳机,横着将一排弩箭射了出去。
杨桓深知女子身法如同鬼魅般飘忽,没敢锁定女子所处的方位猛射,而是一通横扫,将女子身边方圆五尺全都笼罩进去。百十支弩箭飞蝗般射出,委实骇人,以女子的身手亦不敢硬锐其缨锋,脚尖挑起身前圆桌遮挡,同时抽身急退,身体蜷缩成一团,铁线在身前舞出一团气扇。
铁匠呕心打造的连弩果真非同凡响,力道极大,锋锐的弩箭切豆腐般穿透硬木圆桌的桌面,去势丝毫不减。女子虽然用铁线扫开了大部分弩箭,却还是不小心着了道,双肩和腰腹处各被一支弩箭穿透,三股血线同时飚射而出。
铁匠打造的连弩巧夺天工,每次可以连番射出一百单八支弩箭,只是一轮射后,便要拆下装载弩箭的转轮,填充新的转轮方可使用,其原理类似于后世的转轮手枪。
而且每一支弩箭虽然只有手指长短,筷子粗细,却在弩箭尾处镌凿有三方刀片般锐利的箭尾,可以在人身上开出三棱形的创口,弩箭旋转而出,往往在人体中箭处带走一大片血肉,贯通的伤口中皮肉筋骨尽皆搅碎,若是伤及筋络,足可使中箭者从此沦为残疾。
女子也是一时大意,没想到杨桓使用的弩机有如此威力,一时着了道,受到重创,短时间内再难动手。女子也是老江湖,见杨桓手中弩机空自发出一阵清脆的机栝响声,料定杨桓的弩箭已经射光,急切朝两名帮手呼喊道:“别容得他重新填充箭支,快些杀了他们两个!”
那两名女子刚刚已经看呆了眼,闻言凶悍的重新扑了上来,两对铁刺分别袭往杨桓和李昊的额头、心脏,誓要将二人当场格杀。
李昊清笑一声,整个人迅捷无比的从墙角弹了起来,右腿穿过一双铁刺,踢飞了其中一人,同时挥拳砸在另一名女子的肩膀上,将那名女子轰击得转着圈倒飞了出去。
李昊的武功本高不出那两名女子许多,以一敌二顶多打个平手。只是二女算准李昊身中软毒,十几个时辰内都提不起一丝力气,杨桓看上去又是个丝毫不懂得武技,只是依靠奇巧利器伤人的寻常人,这才被恢复了大半武功的李昊有心算无心,一击奏效。
为首女子见状,还道李昊根本未曾中了mí_yào,只是故意做出样子引自己入彀,心中大恨,料想今夜定然讨不得好去,于是朝受伤不重的两名手下招呼一声,三人破门而走,借着夜色的掩映逃之夭夭。
杨桓等人在屋内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外面的人。一只乌龟早些时候便听到包厢内的打斗声,只是未敢靠前,一溜烟的绕去楼上,找女官儿三娘拿主意去了。
待得女官儿聚集起十几名有力量的护院,携带棍棒短刀寻了来,三名女刺客早已离开半天,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杨桓和李昊依旧留在包厢中,计议着是否要回到姑苏城中寻求庇护。
两扇雕花木门此时已碎掉了一扇,剩下一扇在门框上斜吊着,女官儿走进包厢内,看见杨桓和李昊站在一片狼藉中,一叠声的叫起苦来:“这是怎么说,这是怎么说,老身一时走眼,没看出二位是江湖上的人物,如今惹得仇家找上门来闹,打坏了老身这里的东西又当如何?”
女官儿经营姹紫嫣红多年,无论在官府还是江湖上都有些关系人脉,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也见过不少,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只是心疼打坏的东西而已,生怕遇到蛮不讲理的黑道中人,损坏了东西转身便走,想拦也拦不住,只好赔了钱自认倒霉。
杨桓何等机灵,见女官儿并没有报官处理的意思,了得破财免灾,免得惹上一身官司麻烦,而且李昊身份非同寻常,这等事传出去不一定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搞不好还要把杨桓牵连在内。
“这里打坏的东西,在下定当全额赔偿,三娘尽管放心。”
杨桓拍了拍背上沉重的包裹:“在下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刚才你哪只眼睛看到这里有江湖人物打斗寻仇来着?在下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杨桓将一把金珠子塞进女官儿手中,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官儿一眼。女官儿得了许多钱财作为封口费,比起打坏的家具杯盘价值多上几倍,自然不会在意其他,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忙不迭道:“老身年纪大了,一时看花了眼,您二位也真是的,喝酒喝起了兴致,就在老身这姹紫楼中比试起武艺来,果然是少年豪侠风范,老身佩服!”
女官儿一面瞪着眼睛说胡话,一面呵斥身后的打手护院道:“别看了,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两位公子喝多了酒闹着玩呢,都散了吧,明儿一早去老胡那里领些赏钱便是。”
女官儿将护院们全都打发离开,并着人来收拾包厢内的残局,一面愁眉苦脸道:“遇到这等事故,想必二位公子已经没了雅兴继续在老身这楼中流连,不如老身为二位公子雇上一辆马车……”
李昊刚刚遭遇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