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五……十二,十三,十四,一共十四个字。”
杨桓表情出奇的凝重,并没有回答李持盈的问题,而是细心的数起了字数。一共十四块石头上写着十四个字,余下的石块上依旧是乌青一片,看不出任何字迹存在。
李持盈见杨桓面色有异,猜测出杨桓很有可能认识这些字体,对于杨桓更加感到好奇:“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不仅和我那一向眼高于顶的三哥如此亲密,看样子还文武双全,这样年轻便修习出如此武功,还认得这样古怪生僻的文字,看来也不像是泛泛无名之辈,怎么以前我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头?”
杨桓看似呆呆站在那堵墙边,心里却早已涌起了惊涛骇浪,因为墙上的十四个大字赫然是杨桓再熟悉不过的简化体汉字,只流行于二十世纪以后的中国,同明清以前的古体汉字大相径庭,难怪李持盈虽然生出似曾相识之感,细看却一个都不认识。
杨桓呆呆看着石墙半天,耳畔传来李持盈渐渐粗重的呼吸,才醒觉过来,重新拉起李持盈的手,将精纯的先天真气源源不绝的输送过去,面上终于露出笑意:“盈儿,你以前玩过拼字的游戏吗?”
李持盈不明白杨桓为何会有此一问,不过却清清楚楚的听到杨桓唤自己为“盈儿”,心中泛起异样的滋味,期期艾艾道:“我,你,你说的什么拼字游戏,指的是‘射覆’么?”
“非也,非也。”
杨桓摇头道:“射覆是酒局上的猜枚行令,高雅晦涩,到底没什么意思。我所说的拼字游戏,简单来说是把一个词语或一副对联打乱了顺序,再按照原本的意思重新拼接到一起。就比如‘孙打个你龟死’五个字,顺序是完全乱了的,我把这五个字按照字面意义组合到一起,就念做‘打死你个龟孙’,明白了没有?”
李持盈惊呆道:“明白是明白了,不过你这人说话实在太粗鲁……”
杨桓笑道:“男人说话粗鲁点怕什么,这就叫话糙理不糙,比喻恰当就行,哪来的那么多臭讲究。哥看你虽然一身戎装,不过说话一惯文绉绉的,看来肚子里也存了些文墨,现在哥问你,这些字你真的一个都不认识?”
李持盈羞赧的点了点头。
杨桓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臭脸,趾高气扬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哥就大慈大悲的告诉你……”
李持盈看到杨桓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来气,拦过话头道:“可是我什么都没问哪?”
杨桓怒道:“我好不容易认得了几个字,你就不能让我舒舒坦坦的显摆一下?”
李持盈越来越觉得杨桓有趣非常,柔顺笑道:“那好,杨桓师傅,盈儿才疏学浅,敢问这些字都念做什么呢?”
杨桓这才破嗔为喜,比比划划道:“从左上角第一个字,一直到右下的最后一个字,分别是雪、笑、倚、天、飞、书、连、射、鸳、鹿、神、雪、侠、白、碧十四个字。你再看这堵墙,看上去完全不止一层的厚度那样简单,看来是后面有一层完整的一体墙面,我们面前的第一层,则是用方正形状的石块堆积上去的。”
李持盈也看出面前这堵墙的蹊跷,只见那些石块并非将后面的墙体完全遮挡住,而是留下了七个空位,恰巧可以填充进七块方石,只是不知为何留下了疏漏。
李持盈暗暗惊讶于杨桓敏锐的观察力,第一次真心求教道:“你可真是厉害,我方才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过这些字如此生僻难懂,你又是从何处认识的?”
杨桓仰天长叹:“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去,说多了都是故事。曾经我就是因为才学太过于出众,走在大街上,许多花季少女都争抢着要我的签名合影,我只是谦虚了几句,说我的文采还没有达到学究天人的地步,那些女孩就往死里打我,非说我虚伪……”
李持盈见杨桓正经不上一会儿便旧态故萌,满嘴里往外蹦胡话,便不肯再引杨桓胡说八道,转为询问道:“可是就算你认得一百个一千个这样的字,又如此懂得砌墙筑房之道,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还是出不去呀。”
杨桓傲然道:“这你就不懂了,按照我多年的经验,这十四个字和墙上留下的空格,正好应对着某种巧妙的机关,若是将这十四个字按照原本的顺序排列在一处,机关便会启动,显露出一道可容我们逃出生天的门路。若我所料没错的话,墙上面写了字的石头都是可以在空格间移动的。”
李持盈仔细研究片刻,觉得杨桓说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对于杨桓更加崇拜:“就算你说得是对的,可是这些字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我们要按照什么样的顺序将之重新排列归类呢?”
杨桓神秘一笑,竖起三根手指道:“这十四个字当然有他们之间的联系,七个字为一体,正好能够凑成一副对联。这幅对联估计在这个世上只有三个人能够看懂,一个是早已人间蒸发的隐龙凌阳将军,一个是隐居在江湖上的通天先生罗二,剩下的一个,便是哥了。看来这个机关应该是凌阳和罗二先生其中一人设计的,除此之外,再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李持盈听杨桓说出“凌阳将军”四个字,身体明显一颤,杨桓却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没有感觉到李持盈的异样,只是自顾自的吟诵道:“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先生的这十四本神作,哥可是从上学识字开始便烂熟于心,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