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以来,念雪已经看出孔隐倾心于洛兰,心中虽然不忿,毕竟不肯依仗公主身份,做出仗势欺人横刀夺爱的恶事来。不过念雪左思右想,就是不明白自己比洛兰差在哪里,倔脾气一上来,便不依不饶的同洛兰杠上,每天有事没事都要往孔隐的大营中跑上几遭,为孔隐送来各种精细的点心吃食,故意摆出小鸟依人的模样,把洛兰实在气得不轻。
孔隐惦念着母亲和姐姐的安危,哪里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每日只是跟在杨桓身后帮忙制造热气球,要么便带着士兵城内城外搜寻算天机的下落,还要忙于整顿军务,忙得焦头烂额。
杨桓将热气球的制作方法传授给匠人,眼见妇女们将百张骆驼皮缝在一起,用软胶粘贴成一个庞大的椭圆,吊篮和操控方向的螺旋扇叶和铁舵也打造得差不多,依旧不肯松懈,命匠人们昼夜赶工,不到两天的时间,便将五十架热气球的雏形制造出来。
因为天罚军的答应守备森严,召来的匠人又严禁随意出入,算天机的弟子始终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还以为杨桓黔驴技穷,躲在大军营中不敢出来,将消息传递给算天机后,算天机却捋须沉吟道:“杨桓此子诡计多端,应该是在暗中筹划着什么阴谋,只是倒也不妨,任由其奸诈似鬼,我等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过最近碎叶军士搜索得很紧,这个地方呆不得了,我们先换一处隐秘地藏身,先看看情况再说。”
算天机的弟子闻言犹豫道:“师傅,从城外墓地里挖出来的那具尸体,身上的零件已经陆续全都送去了杨桓那里,只是那小子似乎看穿了我们的把戏,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依弟子看来,不如……”
年轻道士将目光投向乔塞提和孔隐的母亲,孔母见状,连忙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唯恐道士做出残损女儿肢体的恶事来。乔塞提颇为侠义,跨前一步道:“你们这些恶道士,要砍手砍我的,别对女人和孩子下手。”
算天机怒瞪了徒弟一眼:“先不说我等受三清尊主感化教诲,入得道门,需要时刻谨记以善为本,方可结成丹图,豢养元气婴儿。前日迫于无奈,不得不杀死众多无辜姑墨士兵,已是违触了天机,切不可再胡作非为。而且你道杨桓真的是好相与的,无论我们怎样对付他,终究只是江湖上的恩怨,如若真的伤了他身边在意之人,恐怕此子发疯之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或是心灰意冷远走他乡,我等苦心设计岂不是前功尽弃。”
年轻道士见算天机如此说,再不敢提起伤害乔塞提等人的事,只好收拾起布置在周遭的机关,投往山谷深处寻找新的藏匿地。
天罚军大营中,念雪端着一碟细糖果子,亲自送进了孔隐的大帐。不过孔隐却不在帐中,只见杨桓正坐在一张狼皮上喝酒,一面陪左颜下起了五子棋打发时光。
杨桓见念雪到来,也不起身迎接,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念雪同杨桓一起经历了生死,也算是交往颇深,兼之经常在军中接触,早已十分熟稔,将碟子往几案上一摔,气呼呼的询问杨桓道:“孔隐又死哪里去了?”
杨桓不忍左颜整日留在军帐中无聊,命士兵去往李客家中,邀请李客前来营中一会,顺便将左颜带回去盘桓数日。恰巧李客带着毒伤初愈的武十七一并走入营帐,看见杨桓和念雪对面而坐,似乎在说些什么,还以为杨桓和念雪有了私情,正在说什么悄悄话,转身便欲出去暂避一时。
杨桓见李客似乎产生了误会,连忙想要起身解释,脚下绊在黄狼皮上,隔着矮几向前扑倒,和身扑在对面跪坐着的念雪身上,二人抱成一团在地上滚了两滚,被掀帐而入的孔隐和洛兰看个正着。
孔隐见状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客在旁凑趣道:“在下来了半天,看见他们好像早就开始了。”
杨桓大急,挣扎起身,双手却正好按在念雪胸前,触手一片柔软,忍不住惊叫道:“我靠,你个男人婆居然还有胸!”
洛兰红着脸跺了跺脚,拉着孔隐转身便走,心里高兴念雪终于转移了目标,从此定然不会再缠着孔隐,口中不无调侃道:“哎呀,大哥和念雪妹妹真是猴急,亲热都不避讳人了。”
念雪急得差点哭了出来,拼命将杨桓从自己身上推开,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即狠狠在杨桓脸上抽了一巴掌:“你无耻!”
杨桓哭笑不得:“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我怎么就无耻了?”
念雪见自己在孔隐面前失了面子,把一腔怒火全都倾泻到杨桓身上,揪住杨桓的衣领便是一顿老拳。杨桓被烧光了头发和眉毛,只是用木炭涂画出眉毛的模样,此时被念雪抹得满脸黑灰,狼狈不堪,坐在地上死死护住头脸,悲愤叫道:“孔隐你个天杀的,快过来拉架啊!”
孔隐见念雪将杨桓揍得不轻,赶紧冲上来拉住念雪,苦口婆心劝道:“就算你和大哥的奸情被我们撞见,也犯不着杀人灭口啊,快别打了,我还有正事要找大哥商量呢。”
念雪见孔隐出言调侃,显然认定了自己和杨桓生出了感情,心中更加气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着气一气孔隐的心态,豁出矜持道:“我就是喜欢杨桓,从此不再喜欢你了,又能怎么样?”
杨桓大惊:“念雪公主,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在下不是不喜欢你的性格,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