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哈哈大笑,指着晁冲道:“这就更没错了,我那小妹总是提起你十五岁时撞坏脑袋的事,此后便从纨绔子弟变成了人中龙凤,听的我都不敢相信。看来就是你没错了,我说为何觉得面熟,可不就是与我那小妹长的一样么。”
正愁着不知如何进入王家,不想遇到了亲人,便拱手道:“您是?”
那道人笑道:“我是你三舅,王寀,王辅道,道号元道真人,你小时候常喊我神仙舅舅的便是!”
晁冲撇了撇嘴,自己小时候有这么傻逼么?
但是礼数却不能缺,晁冲急忙躬身施礼,道:“舅父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刘慧娘、李逵、鲍旭、周通、郁保四也都躬身施礼。
王寀满意的将晁冲扶起,又看了看刘慧娘、李逵他们,赞道:“这些是你们晁家庄内的庄客么?比起我王家家丁毫不逊色!”
“呃,他们是我的贴身常随,是我的兄弟!”
三舅似乎并不知道晁家已经被逼上了梁山的事,还以为我和父亲都在经营晁家庄么?
母亲是在劫取生辰纲之前被送回应天府娘家的,之后父亲也一直没有书信送来,所以从私人途径,母亲应该还不知道晁家的变故。
而官府对于梁山头目的邸报与通缉令,主要还是在官府层面流传,而且距离是有点远了。他们不知道东溪村的变故,也是正常。
晁冲试探道:“舅父没听人说过,我和父亲已经离开东溪村了么?”
“离开?怎么离开?你们的祖业可不算少,难道真准备靠那两条商队过活么?不可取,不可取!”王寀摇头叹息道。
见对方确实不像知道实情的样子,晁冲也不点破,对李逵他们使了个颜色,让他们也谨言慎行,不要徒惹麻烦。
不久,小二将灌满酒的葫芦端了过来,王寀满意的揣入怀中,道:“既然来了应天府,为何不去家中住?走,跟我一起回府。”
晁冲求之不得,立刻与酒楼结算了账目,牵着马跟随王寀向王府而去。
一边走,晁冲一边与王寀闲聊,道:“北府兵厨可是一种酒名?王府内难道没有酒么?还要舅父亲自出来沽酒?”
王寀神秘一笑道:“北府兵厨乃是一种烈酒,只有征战过沙场的人才能品出个中滋味。我出去买酒之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哦。”
三舅如此求道人物,肯定没有从过军,也就是说,这酒不是买给他自己喝的。而有资格让三舅出来买酒的人,还用说么?
而且三舅还把酒藏得这么严实,生怕别人知道,其中肯定有缘故,晁冲轻笑道:“舅父神仙有段,我只有羡慕,却无所见。”
“聪明,呵呵。”
王寀领着众人到了王府的后门,那里看守后门的护卫见王寀到来,急忙躬身施礼道:“道爷!”
王寀虚手一扶道:“不必多礼。开门让我们进去。”
“遵命!”
这些护卫手脚利索,动作麻利中带有一丝杀气,让晁冲暗暗赞叹,一行人进入府内后,晁冲赞道:“果然是好护卫!”
王寀一笑道:“父亲退隐之时,当年很多跟随他的军兵依然选择跟随。父亲没有其他爱好,唯好练兵,便以他们为根基,训练出了一百王府内卫,时不时的操练一番,让父亲大人聊以解闷。”
“确有一番精锐模样。”晁冲称赞。
“老兵不死,锐气长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一代没有经历过杀戮,也便逐渐空有其形了。这是父亲大人说的,我却觉得与其教他们厮杀搏命,不如教些文韬德性。如今太平盛世,哪里还有功勋可立,哪里还有厮杀可去呢?”
晁冲轻笑不语,和一个学道者讨论兵事,只是自取烦恼。
进了王家的大院之后,晁冲边走边观察周围的景色,这才发现,这个院子真是大的出奇,虽然没有什么豪华的房屋建筑,但是粗壮的树木成排,水渠遍布,一些房屋点缀其间,那些房屋竹木格窗、青砖翠瓦,冬日映雪。
晁冲不禁赞道:“应天府城内寸土寸金,王家庄园能有如此规模和景致,真是让人羡慕!”
王寀道:“父亲大人一生征战沙场,官家便在应天府内赏赐了这座宅院。大哥和我们都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对江西老家的记忆只存在于清明祭祖了。父亲大人归隐之后,更是将此处当成老家建设,家里的庄园也是得名匠打造。有空你可以多欣赏欣赏,我先带你去见见父亲大人!”
晁冲道:“外公似乎非常喜欢树木,家里到处都是大树,这里又道路纵横,若是陌生人进来,恐怕非要迷路不可。”
王寀道:“父亲大人确实有爱树的喜好,他就住在中间方位的桃树林,那里是一片桃园,每到春天,开满桃花,夏天便结满了桃子,我小时候常和哥哥们在树上玩。父亲不喜欢周围都是房屋,却喜欢被树木包围。我们走吧!”
晁冲笑道:“进入这里似乎就让人忘记了外界的纷扰。”
在王寀的指引下,众人穿过一道道树林,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到了中间方位的桃树林,此时已经入冬,树上枝叶光秃,残留一些雪痕,透过树杈的空隙,晁冲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圈青砖瓦房,古朴而厚重。
到了那里之后只见一位精神矍铄,身形消瘦的老者站在门口,两个雄壮的护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