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为首那人看到他时,眼里有些意外的意思,说明那人不知道他会在这里,那么他们是冲着伯父伯母来的?又或者是双家的什么东西,乐天想不出伯父伯母一大把年纪有什么可被人惦记的,所以他比较倾向于后者,既然他被扔到了这里,那伯父伯母呢?
他不能坐以待毙!乐天挣扎的将身子翻向右侧,使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有活动的空间,反手摸索了一阵,不知那些人怎么绑的,他连系起的结都够不到,狭小的空间,别扭的姿势,乐天没挣扎多久,就失力的停下无力的动作,狼狈的摊在地上。
不一会儿,被压在身下的右手自肩膀麻的没了知觉,没办法,他只好费九牛二虎之力,换了一边,整个人朝左侧躺着,腾在上边的右手开始缓慢的有了知觉,这种完全麻痹的地方慢慢恢复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稍微动一下就仿佛有无数电流从麻痹的地方激涌而来,而且是后劲十足,那酸爽的感觉顶的乐天不敢再动,其中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只有经受过的才知道。
乐天就这样在不断翻身的间隙中,双手背在身后跟绑在手腕上的绳子较上了劲,却不见有任何起色,一开始他还有余力在心里狠狠咒骂着那几个绑匪,慢慢的就连谩骂的心思都没了,双眼被封,他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肚子里传出胃部饥饿的轰鸣,他只觉得每一秒都被无限拉大,所谓度日如年,意识开始被绝望吞噬。
米国某监狱曾经进行过一个著名的试验,教授对死囚犯宣布要将他处以极刑,方法是割开他的手腕,让鲜血滴尽而死。接着把囚犯的眼睛蒙住,双手反绑到背后,用手术刀划了他的手腕一下,实际并未割破,然后用一盆水滴到桶里的声音来模仿血滴下来的声音,不久,这名犯人真的出现了失血过多的症状。
人类的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恐惧的,乐天此时就陷入了自己吓自己的循环中。
凌生一行人回到基地已经是两日后。
才进基地,李睿渊就等不及的跟凌生请示好了,迫不及待的去了宿舍,凌生比他还急,到底是队长,肩上担着责任,他耐着性子交了任务,交代了手底下的人安排从台京带回来的人,说起这个,他这个任务完成的算不上漂亮,但心里舒坦。
那天他叫人把陈锋和刘三弄晕了绑起来,将所有幸存者汇聚起来,客观的讲了一遍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丧尸屠城,以及其中利害,可惜,愿意跟着走的还是不到一半,他也只带了这不到一半人离开了。
生命都是自己负责的,他言尽于此,算是情至意尽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利害关系他早就说明白了的,日后有什么不幸,也不能怪到他头上。
从团里抽出一队人,控制好了局面,凌生才喘了一口气,就被老头派人叫了去,神神叨叨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过了许久才放他离开。
走出办公室,门一关,他立马提脚狂奔起来。
边跑便想,不知道阿植一回来没有看到他,有没有生气,应该会不会吧,那封信……想想还有点不好意思呢,阿植应该看懂了吧,他那天的意思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尽管心里雀跃的恨不得飞起来,凌生还是克制着露出得体的笑容,敲了敲门,等了半晌,没人来开。
不在家?没道理啊,凌生疑惑着,又喊了一声:“双植!”敲门的力道打了些,没多久,门里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是你?”来开门竟然刚才急着回去的李睿渊。
“队长!”李睿渊一看到他也像是看到了救星,“您快进来。”
凌生跟着他走进主卧,就看到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乐天,他整个人几乎瘦脱了像,脸苍白的有些吓人,凌生心里这会儿才升起些不好的预感来,“怎么回事?双植呢?”
李睿渊从厨房端来刚熬好的米粥,一边小心翼翼的喂着几乎没有意识的乐天,一边将方才小天对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那些是什么人?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凌生是真有些慌了。
李睿渊为难的看了看连吞咽都成问题的乐天,心疼的要死,凌生也瞬间冷静下来:“你先带乐天回队里,找章医生。”说完他匆匆离开。
谁会对付双家?是双植结下的仇家?不,不可能,别说以阿植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结什么仇,就算有,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没人敢这么嚣张的掳人,除非……他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
他先找了跟双植一起出任务的几人,得知这些人全被派去任务,不在基地,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他还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双檩和狸太白在任务中牺牲了,凌生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双家人几乎一夕之间全部失踪,他却脑中混乱,完全没有头绪。
只能从门卫那里一点点的探听了,但是要等多久?他等不及。派人去探听消息之后,凌生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如同困兽,正走投无路之间,敲门声响起。
“进来。”
“郑天?什么事?”凌生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
“双植是被研究院的人带走的。”
郑天语出惊人,凌生愣住,等反应过来,手掌已经冰凉:“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