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删掉电脑内所有数据,把制卡机藏好。坐到网吧大厅里去,情况不对就走人,必要时可放弃手提电脑和制卡设备。”
“老大”当机立断,给“胖子”下达了指令。然后拍拍司机的肩:“在箭坪收费站掉头,回去接胖子。”说完又开始拔打“瘦子”的号码。
杨星早已做好准备,将“瘦子”的手机开机,接通了“老大”的电话。
“瘦子,你那边怎么样?”
“很好,又有四条鱼儿上钩了。不过我的手机随时要没电了。”杨星用“瘦子”的声音回答。
“老大”不疑有他,将“胖子”那边的情况说了下,要杨星不要独自去收取盗录装置,等他回来再处理,说完挂了电话。
杨星见“老大”没要求他去借充电器,也松了口气,干脆就不关机了。
花树这边,“胖子”依照“老大”的安排清空了手提电脑中的可疑数据,将制卡机藏在了卫生间的吊顶上面,也没退包间,空着手来到大厅,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假装普通上网人员,一边看电影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逃跑。
花树警方在花树镇街上展开了排查,重点排查对象是停在路边的汽车。一般来说,盗录卡犯罪分子都是一次蹲一个点,成员都躲在车里,以便随时逃跑。像这种一晚跑三个点、每个地方留一人、躲网吧接收数据的方式完全就是思维盲点,所以警方根本没朝那个方向想。
二十分钟后,警方收队。“老大”已经快到花树收费站了,他警觉地听了几分钟,没发现什么陷阱,将车开到网吧附近,通知“胖子”取了设备上了车,一行四人匆匆往青子山方向赶。
——
就在花树警方收队的同时,姜炳炎也回到了青子山街上,直接把车停在了“瘦子”前方不远处。“瘦子”正在暗自伤神,见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他前面,直觉大事不妙,吓得扭头就跑。姜炳炎和小张下车,迅速冲向“瘦子”,将他一把擒住,“请”进了警车。
出于对杨星的保护,姜炳炎擒住“瘦子”以后没有直接与杨星见面,而是先把“瘦子”送回了派出所,由小张他们进行审讯。
杨星也不急,小跑着跟在警车后面,进了派出所,在姜炳炎办公室门外候着。
“老弟,你这耳朵可真灵啊,车子里的谈话都能听清楚。”姜炳炎见了杨星,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神情兴奋。
“嘿嘿,山里头没别的,就是人迹罕至、清静养耳,听力还算保护得好。再加上巡逻的时候警惕性高,刚好就听到了。”杨星早就编好了理由。
“啧,你们那都是什么山啊,搞得跟神仙宝地似的,哪天我得去你家看看。”姜炳炎顺着杨星的话头开了个玩笑,拉着杨星进屋坐。
杨星知道“老大”已经往回走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想了想,对姜炳炎说:“刚才我和花树支行那边通了电话,他们已经报了案,警方也缴获了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很可能这几个盗卡贼已经在回青子山的路上了。”
“另外,我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似乎这伙人里面有个被称为‘老大’的,能听到很远很远的声音,所以我们得马上布置好包围圈,并且保持静默,不然只怕会被他们发现。”
“能听很远?是多远?”姜炳炎问。
“从他们车上可以听到镇上所有银行周围的动静,至少有两三里吧,说不定更远。”杨星回答。
“还有这种事?”姜炳炎一惊。这可真是闻所未闻。那这事就不能当作普通案件对待了,得精心准备才行。
这时,张报国(小张)敲门进来,把审讯记录交给姜炳炎过目,脸上带着些挫败感。
“姜所长,这事挺麻烦。嫌疑人叫郭二小,没有案底,而且一个劲地喊冤,还反咬一口,质问我们凭什么抓人。”
杨星一怔,这样的结果还真没想到。“瘦子”被抓时手上空无一物,如果死咬着不认罪的话,倒还真棘手,说不定得绕个圈子把手提电脑和制卡机还回来作为物证,这样一来“朱主任”就暴露了。
当然,如果“老大”他们落网,就不必这么麻烦了。想到这里,杨星抓捕“老大”的心思就更迫切了。
“这个不难,只要把创业银行取款机上的盗录装置取回来,注意保护好指纹,顺便把相关的录像拷贝回来,他就没法抵赖了。”姜炳炎这所长到底不是白当的,没被这事给难住。
张报国听姜炳炎这么一说,愁眉一展,佩服地说:“还是所长高明。”
杨星也猛然惊醒,然后拍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姜炳炎笑了笑:“老弟谦虚了,你的心思之周密,姜哥我也是佩服得紧啊!再说了,你的心思都在抓大鱼身上,这点小事没想到也很正常。”
杨星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说法。自己的心思一半在抓捕“老大”上,一半在怎么隐瞒“以盗制盗”和“朱主任”的身份上,“瘦子”这边的事情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他心里有数,姜炳炎只说对了一小半。不重视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毕竟从小没接触过刑侦,连“业余侦探”都算不上,只对抓人感兴趣,对物证和指纹之类的线索不敏感,所以有思维盲区。
这么看来,今后有必要看一看刑侦方面的书籍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知道创业银行的人现在都在k歌,拷录像怕是有难度,所以潜意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