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奇愣了一下,联想方才那本地老汉所说的话,再加上现在这个嚣张家伙的话,综合考量,这位第一层地狱的典狱长看来真的并不好见。
嚣张小个子见陶奇呆站在那里,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火气腾地一下爆发起来,鞭子甩得啪啪响,那难听的嗓音开始了没完没了的鼓噪:“我说!你这新鬼,既然来到爷爷这一亩三分地儿,就别赖在这儿偷懒,赶紧痛快、麻溜的给老子干活去。我告诉你,只要到了老子手里,不管你在阳间是横的、是愣的、还是硬的,都他娘的得给老子乖乖的。”
看来这个家伙好像误会了,以为陶奇也是被阎王审判后发配来此的罪人。陶奇看着他,心中有气却不表露,只听他面色从容的问道:“请问您老如何称呼?是这里管事的人员么?”
小个子看陶奇非但乖乖听话去干活,反而问自己是否管事之人,火气更胜,脸上已是杀气腾腾:“你说呢?我不是管事难道你是?老实告诉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彪哥’是也!我说你也别婆婆妈妈的了,你这样的新鬼老子见得多了,告诉你无论是谁,到了这里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别以为你是年轻小伙儿又或者在阳间多么有地位,我就会格外照顾,会被判到这里的都是罪有应得的,得到的照顾|只能是多分你更多的苦活儿。”
说着他已经高高举起手中的皮鞭,指着陶奇,就要落鞭。
陶奇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动。可早就习惯打架的他,身体微微下沉,放低重心。双手双脚已蓄势以待,眼神始终紧紧盯着对方的肩膀,只要看到那所谓‘彪哥’真动手,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阿彪,又在吓唬新来的了?”
听到这个声音。那自称彪哥的小个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陶奇也眼角一动,目光扫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位年约五十许的中年男子从一座低矮沙土屋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此人身上穿着一袭青衫,头顶黑白相间的头巾,面白如玉,两鬓略有几丝白发,齿白唇红。双目炯炯有神,虽然在沙漠中居住,却没有其他人的满面风霜,只此一点已经让陶奇感到他与此地的其他人大不相同。
见此人走来,那彪哥忙放下手中的皮鞭,神态中明显带着极度恭敬对来人说道:“成哥,这新来的牛笔哄哄,到了咱这地方还一脸倨傲。不收拾收拾不足以平民愤。”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狠狠瞪了陶奇一眼。
这‘成哥’出声。周围的其他本地人如同遭遇雷击,都急忙各自继续手中活计,再不敢向陶奇这边投来哪怕半个眼神。
陶奇一见来人马上明了:那自称彪哥的小个子,恐怕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狐假虎威的小喽啰,而此人才是此地真正的话事人。再看那小个子,立即如安了弹簧一样的站到成哥身后半个身位的地方。低眉顺眼、如同一个乖宝宝似的杵在那里,哪还有刚才半点的嚣张摸样?。
见青衫男子缓步走到自己近前,陶奇知道此人绝不简单,对付他可比对付彪哥要困难百倍。他绝不会像那彪哥一般只知道咋咋呼呼、作威作福,必然有些真本事。才能在此地镇住场面,让这些人如此敬畏。
陶奇连忙放低姿态,拱手行礼:“这位是成哥吧?您好,我是从酆都城来此地找典狱长大人取回寄放在她手中的一件物品的,到此地后遭遇沙暴迷了路,不知……”
陶奇正在介绍自己的来意,没想到成哥平静的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语气温和的问道:“小伙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陶奇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打断,有点郁闷,可想到对方手下管理着这么多人,却被人畏如虎狼,必有手段,当下不露心里半点情绪的正面回答他道:“这里是第一层地狱,小弟受人之托前来找寻典狱长大人办事,自然知道。”
他的话软中带硬、柔中带刚,既低调又不卑不亢,让成哥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青衫男子成哥待陶奇说完,面带一丝怪异的笑容说道:“你说的本人相信,不过你初来乍到,可能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他看了一眼周围木然劳动的老年人们,,最后目光停留在陶奇身上,“好了,远来是客,既然到了此地,我们就不要站在这里说话了,跟我来!”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一马当先领着陶奇,后面跟着已经把皮鞭缠在腰间的小个子彪哥,进入他从中走出的那间沙土小屋。
下了两三个台阶,钻进不大的小屋里面,陶奇四下打量,只见小屋里甚是简陋,除了一张看起来应该是床的枯黄物体外,几乎没有其他杂物。
在青衫男子的示意下,陶奇效仿二人坐在了那枯黄的床头。待陶奇落座,青衫男子简单询问了陶奇几句过往经历,陶奇并未隐瞒,如实一一讲述,等大致了解陶奇来此的前因后果,青山男子才平静的给陶奇讲解道:“这第一层地狱总共大概有四千七百多万囚徒,而不是囚徒之人却只有一人。此人,便是你口中的典狱长大人了,他是阴世亡者联合大会派驻在第一层地狱的唯一工作人员,除了他之外,你、我阿彪等人全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囚徒。我想我说到这个份儿上,你应该能够明白了吧?”
“啊?”听了青衫男子的话,陶奇不禁一愣,囚徒!这怎么可能呢?我不是善人么,就要转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