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宛委屈叫起来,苏文额际青筋浮动,蓦地怒吼声——
“方竟玦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整个圈子都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你把温温嫁给他,杜宛,你知道你最让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你明明心恶却偏偏要装善良,虚伪!”
杜宛呆住了,心脏的地方像被抠掉了一块,寒风直往里钻,又冷又疼,她嘴唇哆嗦着,脸上血色尽褪,喃喃地说:“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是……都是这样看我的……”
苏文已经不想再费力和她讲道理,这么多年,勾通已经成了负担,他沉声说道:“方家的婚事我会亲自打电话解释,以后温温的事你不要再操心了!”
“苏文!”
杜宛怒叫出声,眼睛怒睁着布满血丝,带了不知道多少怨恨,苏文静静看着她,面无表情,一如从前的每一个日夜,她又一次觉得委屈心累,心累这无休止的期待与失望循环。
苏文回到书房,扯开领带,眉头紧紧拧着,他幽幽叹了口气,起身到角落里取下一本书,坐到沙发上翻开,从中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嘴唇鼻子脸型像极了苏温,扎着两根麻花辫,抿着嘴笑得羞涩。
那年在楼家,她静静坐在葡萄架下,对着他羞涩地笑了笑,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惊为天人,呆了足足五分钟。
苏文指尖拂过女孩的脸,心痛又一次卷来,数十年如一日的痛楚,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消息,和楼家淡出d市,她一定,恨极了他……
“叩叩——”
房门被敲响,苏文忙将照片收藏到书中,将书放到原处,这才打开门,苏温端着牛奶走进来。
“是来和我说方竟玦的事?”
苏温点,将与方竟玦的恩怨简单说了一遍,苏文听后摸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方家那孩子品性实在不好,你不说我也是要拒绝的。”
“谢谢爸。”
苏温松了口气,有苏文处理,事情会解决的更快些。
苏文握着牛奶,掌心温热,他拇指在杯身划着,低声问她:“温温,你和李东商还有联系吗?”
“……”
苏温摇头强笑,苏文看在眼中,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温温,你还没有经历过苏家人手段,当年你小叔叔那么受宠,结果还是被赶出了家门,到死都没有得到谅解,我不想你走到他那一步,我不想你背上不孝的罪名。”
苏温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夜色,一分深过一分。
苏温合上书,仰身靠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
她还在想苏文的话,没人知道她和李东商还在往来。
虽然没有点明,却毫无疑问是情侣关系,这种地下恋情的模式让她觉得万分沉重,像逃亡的罪犯一样,时刻提心吊胆的。
她叹了口气,本能地去看时间,还差三分钟就22点了。
她今天没有像从前一样期待,每次回到苏家,她的坚定就会被剥落几分,重新摇摆不定,所以到现在她没有给他一个答复。
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因为自己不舍,所以难以说出拒绝的话,却又寄希望于他身上,希望他能主动退出,真是矛盾的心理。
她吁了口气,22点到了,他的电话准时打过来。
“温温,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现在到了,出门签收下。”
“礼物?”
苏温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