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车,走了十分钟才到公司,又觉他们公司确实也不大,两家公司还用一个地址,也是够节省的。她以后帮忙要款,不知道可不可以帮助公司壮大?
她弯腰开了卷闸门,里面的玻璃门露出来,她开了门。
进去,开了灯,一片光亮作伴,她看到墙上的表已经十一点。
她双手合十,对空气感谢她善解人意的老板。
先锁上卷闸门。
又依样,把里面的玻璃门锁了。
他们公司有会客室,里面有沙发。
她很开心,关了一楼灯,拿着手机照亮上了二楼。
可惜走到会客室,一推门,门锁着。
初依又推了推其他的门,除了厕所的,全都锁着。
她心里蛮感激,厕所门开着就行。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把包扔下。
先整了整自己的桌子,大桌上,还有电脑可以开。她开了自己桌旁的灯,把大灯去关了。
拿出自己的作业本,开始写她的笨人工作日记。
没有人教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提高自己。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每天记下对自己有触动的事情。
这两天对她触动最大的,就是乔宴的事情,可是落笔的时候,她又写不出了,心里都是那晚上,在小燕塔上,她偶尔睁眼,月亮转了方向,有月光从旁边照过来,给他们俩照出了长长的影子。
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伫在了她的记忆里。
她的心里,想到那影子的时候,就是茫茫然的。
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东西不小心就被自己记住,而且,记得那么清楚。
她甚至记得,他抬手,对着他自己的影子,手很快地抖了几下。
他以为她睡熟了,在学她之前的手势。
她在自己心口揉了揉,想把那堵的感觉揉走。
或者打拳。
她站了起来,刚甩了甩手臂,就听见车响,在公司楼下。她停下,听到不多时,卷闸门哗啦啦卷上去的声音。
而后玻璃门开了。
停了一会。
有门合上的声音。
初依伸手关了台灯,二楼窗子一侧外面有广告,正好看不到楼下,她准备躲在黑暗里,如果是小偷什么的,就狠狠收拾对方。
脚步声上来,她机警地一跃而起。
听出是谁的脚步。
乔宴的。
她左右看,吓的不行。
千钧一发的时间,她钻到了桌下!
黑暗里,她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灯光刷刷刷一排亮过去,
乔宴站在楼梯口,看着那边桌上的大包,唤道,“初依——”
初依躲在桌下,憋着气。
佯装自己没有在。
乔宴等了一会,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而后初依的手机就先背叛了她,在桌上欢快地叫起来。
楼里寂静,那手机显嘹亮,嘹亮的近乎没素质。
椅子被推开了,初依灰溜溜地钻了出来。
对上乔宴。
他穿的整齐漂亮,手机在他手里一亮一亮,而她狼狈不堪。
初依有点恼羞成怒,翻找着自己的手机,不等乔宴说,她就先发制人,“你是故意的,把钥匙给我,就是为了等这样看我的笑话。我都钻到桌下了,你不能装着没看到吗?”
乔宴一言难尽的样子看着她。
初依找到电话,按掉,然后说,“怎么了?你给我钥匙的时候,又没有说非工作时间,我不可以来,我这样来,一定是有事,你看我虎落平原,不能放过我吗?”
“是虎落平阳。”乔宴说。
初依更觉没脸,提着包往外走,“我有东西忘记拿了,回来拿一下而已。现在我拿完了!”
乔宴没说话,等她走到跟前擦肩而过要下楼的时候。
他准确地拉住她手腕,说,“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住这边。”
“咦?”初依诧异了。
回头死盯着他。
要是他住在这里,那这“仇”就结的更大了。
“你骗我?”她问他。
乔宴攥着她的手腕,低头笑起来,他说,“第一次见的时候,你曾经也用这语气和我说过话。”
初依莫名其妙。
乔宴看着她,眼神暗暗地亮,带着难言的意味说,“那天,你也是这样的语气,质问我,‘你拽我的头发’?”
语气很低,带着怀念。
初依抬起手腕,甩开他,忽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有点慌,有点乱的说,“你……你怎么会住这边?”
要算账,要“报仇”的想法,一秒钟,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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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
是加盖的,初依曾经理所当然以为这地方是库房。
初依转了一圈,有点不敢相信,这里如果换成楼房,就是一室一厅的样子。
虽然收拾的不错,可那是对她而言。
这不应该是她印象里,乔宴住的地方。
客厅和卧室几乎是开放式的,中间按着玻璃的隔断,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开放式厨房,整齐,但和品位奢华不沾边。
就是衣柜比较大,初依看到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乔宴的西装。
他常穿的那些,精致的做工,娇宝贝的颜色,淡粉色,浅蓝色细条纹的。
乔宴站在厨房,给她倒茶。
水倒到杯子里,腾出热气,带出很淡的茶香。
初依站在旁边,静静看着,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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