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一种怀念而伤感的茫然,“当时我没有答应。后来我们去西关饭店吃饭。我记得那天蛋泥他们都在,他一个劲给我要各种吃的。然后蛋泥问,‘你们俩是不是好了?’祁白说,‘是呀。’蛋泥当时就点了点头,说‘猜也是。’大家都觉得我们俩天生一对,好像一直都该在一起一样。”
她捂着自己胸口那里,觉得空荡荡的,她平时都不敢想这些。
她说,“后来他家有钱,搬家,我们也一直好好的。我不喜欢出去,他就总来陪我。我不喜欢和他的朋友出去玩,他们都是有钱人,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压力特别大。说话也说不好。你说……”
她看着乔宴,“你这么聪明,什么都知道,你能和我说句真话吗?祁白和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是我自己也有错。我不进步,不够脚踏实地。不够会打扮,他一起去日本的那女孩,比我漂亮,比我时髦。他家的压力,根本原因也是我不够好,没有钱,但更多的,是他妈妈在我这里看不到希望。”
纵然不说,但几年的感情,她无时无刻,其实都在总结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那么好,走到了这一步。
乔宴抬手,轻轻挨在她的肩膀……
周围的树不停摇晃,风中的空气有湿漉漉的味道,风雨欲来,他手上用力,轻轻把初依揽进怀里。
轻声说,“都不是,你没错。你的委屈,我知道。”
初依抓着他的衣服,委屈地说,“……我不喜欢你,我才和男朋友分手几天,我不想做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不喜欢。”乔宴拍着她的背说,“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反正我都在,不会和别的女的去旅行。”
初依正要哭,一听这话,直接给逗笑了。
她砸着乔宴,“你这人怎么这样?”
哭都不给人好好哭。
乔宴抬手,摸着她的眼睛,拉着她的手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心里也难受呀,你不知道,人人都当自己才是主角,可我今天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和你表白过。”
初依说,“你这话莫名其妙,我有男朋友,当然被表白过
。你不会以为是我和祁白表白的吧。”
乔宴换了只手,把她的手紧紧攥着说,“当然不是,我以为你和山大王一样,说,‘嗯,那个,你不错,以后我男朋友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初依阴着语气说,“我一招你就躺地上!”
乔宴忽然抓着她跑,“快点回家,要下雨了。”
初依感觉到雨滴落下,很轻,她手试着,风从指间跑走,她跑着说,“那你以前和女孩表白,都是这样把人带到你家来的吗?”
乔宴猛然收脚。
她跑过去。
被揪着拽回来,一下砸在他怀里。
他顺势抱着她,说,“你想知道?那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初依被抱着,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腰,他还没这样抱过她,如什么被引爆,初依浑身拘谨生硬。
乔宴继续笑着看她,“初依——你以什么身份问我。如果是我女朋友,你问什么我都会老老实实回答。”
他身上还是那白色的夹克,里面是白色的圆领t恤,她见过他脱掉外套的样子,这样的男人,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
以前一定女朋友很多。
初依抬手推他,“你先放开我。”
乔宴说,“你摔我一下吧?我先试试被你摔什么感觉?”
初依推他,“神经病。”
“真的。”乔宴手上使劲,心里觉得自己实在够丧心病狂的,不想松手,只想多抱一会,宁可被摔一跤。
初依手压在他肩头,“松手。”
乔宴靠近,“那你……”后面的字眼没机会出口。
一时间他就觉得腰侧猛然剧痛,随即蓝天就那么通透地转了一下,他就被砸在了一堆野花丛中。
他简直都要懵了!
看着天,有水落在脸上,旁边的余光可以看到小花和虫子。
他缓了两口气,说,“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电光石火之间吧。”
初依拍了拍手,在他身边蹲下,说,“我手没轻重,我爷爷说,因为练的少。以后你陪我多练练吧。”
乔宴躺在花丛里,说,“我感觉旁边有个蜘蛛爬过去,你快点,把我扶起来,不然一会爬我耳朵里了。”
初依说,“你别装,我扔过那么多人,从来都没有不能动的。”
她站起来,准备走。
“那都是你师兄弟。”乔宴喊,“他们练过怎么躲你,我没有呀!”他的整个身子都不动,看着初依,只有眼珠会动
。
初依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快起来。”
“真的不会动了,你摔了我的脊椎。”乔宴说。
“怎么可能。”初依说,“我悠着呢。”不过她对自己没多少信心,语气就不大确定。
“先别管那个。”乔宴说,“你先看看旁边,是不是真的是蜘蛛?那么大?”他的语气真的带点害怕。
初依站了一会,觉得他不像装的,蹲下说,“哪里有?”
手搭上乔宴,“摔哪儿了。”
手心一软,被人猛然拽住,她蹲不稳,就被拉倒了,砸在乔宴身上,他顺势,搂上她大笑起来,“上当了!小傻妞!”
他的笑声清亮,小孩子一样,开心的不行。
初依的头被压在他心口,听到这样的笑,生出言语难述的感动和欢喜来。好像,她是他心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