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灵都收到源自西北军中传来的战报,龙颜大怒,早朝之上,天武帝将龙椅被拍的吱嘎直响,更有文武百官不断叫嚣着一代传奇国柱冯昭然的不是。
简朴的书房内,依旧只有着一张案桌,案桌之上,上等的文房四宝,书房内,藤椅一把,檀香炉中正燃着天灵朝最好的檀香,窗前鸟笼一个。
这就是天灵朝三代元老,老宰相王成的书房。
已然步入耄耋之年的宰相王成早已辞官,只是他喜欢朝堂,并没有像一些沽名钓誉的故作君子的文人那般辞官归隐,养些菊花,种点桑麻,盖个茅草屋,还乐在其中。
他门第遍布整个天灵,他心有江山,一方面是皇家不让其脱离控制,另一方面,他也喜欢这勾心斗角、诡秘不可测的江湖朝堂。
看着手中的纸条,他一言不发,他清楚的知道一些事情,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没有一成不变的战神,想那昔日徐字营的飞射长戟徐川号称万人敌,可是那又如何?
那位曾经的万人敌,如今生死未知,就算还苟活在世,可身在何方都无人可知,更别提现在这野心勃勃的国柱冯昭然了。
王成站起身来,将香炉盖拿起,手中写着冯昭然首战大败的纸条随意的丢进想颅内,而后来到案桌前,开始研墨,绝佳的砚台,漆黑的墨逐渐在砚台内显现。
站在案前的王成,铺好纸张,随意的提笔而书……
笔落,只见方方正正的宣纸之上,出现了一个“张”字。
张乃是张衡之姓,王成注目良久,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望向窗外,双手撑着案桌,兴许是时间太长了,看着墨汁早已经干了的“张”字,虽然笔力苍劲有力,可是他却老了,那位张姓之人,也是老了。
“哎,天难道要亡我天灵?”三代元老的宰相王成愤怒的将那写着张字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在一边。
颓然坐在藤椅上,双手无力的自然下垂,王成思来想去,除了冯昭然外,天灵朝究竟还有谁能够抵御那来势汹汹的藩军。
“要是冷风在,那他肯定知道谁才是最佳的人选吧。”白发苍苍的老宰相突然想起一个人,神出鬼没的那位算命先生。
可是在这关键时刻,想要去寻找这位算命先生,那断然是白日做梦,没人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找?在不在天灵朝都难说,该从哪里找起啊?
转眼之间,三个月的时间便在冯昭然与元胜男两人之间的较量中过去了。
西北蛮荒的战事将整个天灵朝都震惊了,能和国柱冯昭然平分秋色的藩国公主更是被神化,无数的小酒馆内不断的诉说着国柱冯昭然在天武十三年到天武二十年威震天灵的传奇故事,这是老宰相王成给遍地门生出的主意,想要以此来掩盖住在西北蛮荒之地失利的局势。
可是却不曾想,欲盖弥彰,谣言四起,冯昭然厉害不假,可是那时而传来的战败消息总是不胫而走。
当然在期间也不乏捷报,可是在老宰相王成的宣传之下,那捷报反而无人问津,战败的消息总是被好事之人无限扩大,以导致灵都人心惶惶的。
那被披上了神之外衣的男人,在三个月后,终究是给灵都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捷报传来的消息,在老宰相亲自运作下,终究是在灵都内平复了一些外界杂乱的声音。
三个月的时间里,冯昭然败多胜少,面对着青出于蓝的藩国公主元胜男,冯浩然终究是难以抵挡。
最终只能死守在落沙小镇内,依靠着西北军庞大的军事力量做着最后的抵抗。
虽然小胜了一场,但终究是难以抵挡住那不断朝前迈步的藩军。
三个月的时间,本来已经入秋的西北蛮荒气温都开始下降了,逐渐冷了起来。
寒冬来了。
而将士们依旧披着冰冷的战甲守卫着西北蛮荒的最边缘之城——落沙小镇。
而在灵都内,随着一场暴雪的到来,人们也逐渐淡却了不少关于西北蛮荒的战事,冷,极其的寒冷。
突如其来的暴雪让灵都人猝不及防。
比往年来的早了大半个月的一场寒流侵袭了整个天灵。
而在宰相府中,耄耋之年的老宰相也因为这一场暴雪的到来而病倒在床。
门槛被踏破的宰相府热闹非凡。老宰相王成的门生也借此机会相聚一堂商讨着如何抵御藩军的强大攻势。
在面临着元胜男的压迫下,即便是老宰相的门生们也只能望洋兴叹,对着面前的熟悉面孔,无语问青天。
这是源自元胜男给天灵的压力,可是却生生的压在了冯昭然的肩上。
暴雪后的灵都内,依旧热闹非凡,谁也没在意灵都的正西西灵门前,一个穿着破旧棉袄,手上拿着一个算命卜卦的白色长布驻足在大门前。
那人盘着个杂乱无章的发髻,满脸污迹,让人感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叫花子,可是却手中拿这个算命卜卦的招牌。
谁会去找这样恐怕连饭都吃不起的叫花子算命?
不过在奇人异事遍地的天灵朝,总是有例外的……
因暴雪突袭,老宰相卧病在床,其门生刘灿,早年因贫困,后高中进士,得老宰相王成引荐,被重用,虽然如今已是花甲之龄,但却依旧沉迷黄老学术,对于那些信奉鬼神之说的江湖术士素来有着好感。
这不,刚走出西灵门的刘灿就遇见了这位犹如乞丐的算命先生。
“敢问先生可是会算命卜卦?”刘灿主动走上前去,看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