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跟你说。去你哪儿,还是去我哪儿?”卓文婷望着张宇轩,眼睛充满期待。
“就附近,找个地方,坐会儿就行。”张宇轩目光躲闪着说。
“那……就那边的水吧坐会儿?”卓文婷眼睛明显很失望,却又装出笑脸说。
张宇轩朝卓文婷说的“水吧”看了看,自己先一步走了过去。
卓文婷见了,跟着他一前一后,朝“水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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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轩和卓文婷坐在小水吧里。
卓文婷将生日蛋糕分成两份,将一份端到张宇轩面前。
“生日快乐!”卓文婷强笑着说。
“谢谢。”张宇轩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凭你在行业内的名气,找份工作应该不难。”卓文婷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想了想,重新找出了话题。
“我先后跑了二十多家公司,有的本来已经谈好了,可以去上班了,却突然说暂时不招人了。”张宇轩摇摇头说。
“都说什么原因了吗?”卓文婷关切地问。
“问原因,都不说实话。华泰公司的陈经理,说是‘商业秘密’。”
“商业秘密?招聘个人,算什么商业秘密?”
“有些公司,以前都是想方设法挖我过去的公司。”
“是不是金元公司的潘经伟,在捣什么鬼?”
“不可能。他没那么大的能耐。”
“那会是谁呢?”
“陈晔说,我可能得罪了什么人,以致于整个行业,我都进不去了。”
“什么?什么意思?”
“……”张宇轩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不语地看着卓文婷,看了很长时间。
卓文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既然他不想说,愿意这么看着她,她也不愿意去打破这种宁静,或者说是沉寂。
“有些时候,此处无声胜有声。”她想。
张宇轩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眼前的沉寂。
“娅萱……都收到了?……奶奶的病赶紧治。另外,你的学费、生活费我都打到你的卡上了……先打给你了,免得我忙起来搞忘了……爸妈的身体还好吧……那行,挂了啊。”张宇轩挂了手机,见卓文婷看着他,笑了笑。
“娅萱考上了东方大学,要开学了,我忙得……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娅萱行啊,考得挺好。她不是吵着闹着要考进东方大学吗?这下得愿以偿了。”卓文婷笑着说。
“你记得她的志愿?”张宇轩笑了笑。
“你大学期间,拼命打工给她挣学费。你说过,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变成一个空怀青春梦想、却不得不辍学务农的。
张宇轩听了,沉默起来。
卓文婷望着张宇轩看了一会,思考片刻,从背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向张宇轩递过来。
张宇轩见了,果断地推回去。
“拿着。我知道,你承担了车祸的全部费用,又给你奶奶寄钱治病,还要承担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你没钱了。”卓文婷又推了过来。
张宇轩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有老窖。”
“你的老窖,我不清楚吗?”
“我有办法。”
“工作都还没着落,你有什么办法?你就是太好强了,何苦呢?”
张宇轩听了,侧过头去,眼眶湿润了。
”上学期间,你坚持不申请助学贷款,你坚信自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你说你一个人解决了吗?现在你丢了工作,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工作,整个行业又对你关上了大门……”卓文婷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们分手吧!”张宇轩突然站起来说。
卓文婷吃惊地抬头望着张宇轩,呆住了。
张宇轩拿起提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卓文婷坐在原地,看着张宇轩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行眼泪,滚落下来。
一滴眼泪,滴落在银行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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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痛,从心底深处,一圈一圈地弥漫开来,瞬间穿透全身,让你浑身无力。
张宇轩快步走过繁华街道,迅速进入一个小巷子里,站在那里,无声哽咽。
他之所以要这么决绝的离开,而且迅速逃离卓文婷的神力范围。他是想,不要留给她太多的虚妄。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前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他知道,与她相处的八年,她给予的多,他回报的少。但他无以回报。给她爱,他无数次尝试着给,但总是给不完全、没有欣喜和热情……他和她总是之间像一壶水,永远在是缺少“‘壁咚’到墙”的激动,更是缺乏“掀翻在床”的冲动。
他曾试着寻找原因,找来找去,找到的是——他对她的尊重多于爱恋,礼让多于想念。
他和她相处八年,不知道是自己太理性,还是她太谦和,总差那一度温也好,关系总不能再上一层楼。
他于她,在学校里,看着大多数男女谈恋爱了,他们也谈起了恋爱。毕业工作了,两人又同在一座城市,便自然延续了两人的恋爱关系。他们这这么不温不火地走着,走着,走到了现在。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相互依赖。
他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她,特别是在八年后的今天。但他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说,甚至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决绝的离开她。
是当下经济的窘境?还是工作被人封杀?是可能被排挤出这座城市?还是梦想的遥遥无期?也许是,也许不是。
是永远烧不开的那一度?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