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报告后急匆匆赶来,伊恩*弗莱明,独自驾驶“支奴干”飞越数百公里的距离,这个身份莫测的男人先扫视左右、满意的看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加油设备,他扯下飞行手套扔进驾驶舱,在体格硕大的“支奴干”旁忙碌片刻,确认油泵正在加注,才好整以暇的摸索出一只酒瓶来“咕嘟咕嘟”灌上几口。
真是值得庆祝的一幕,呵,难道不是么?
“酒后驾驶”,身为一名飞行员是很不应该,但现在他可不在乎。
几口烈酒下肚,两手抄兜在空旷甲板上站了一会儿,迎面吹来的风挟裹几分寒意,男人拉拢一下衣领、歪头看向不远处堆叠的集装箱,眼珠转动几下,脸上便现出难掩得意的淡漠笑容。
前后十天功夫,总算没弄出一点纰漏,看起来,cia的蠢材们倒也还有点用处。
至于眼前箱子里的家伙……
叱咤风云的“屠夫”、“死神”、“上帝之手”,那又怎样?
带着心中的嘲讽,弗莱明迈开脚步走近集装箱、一边暗自防备,确认集装箱里并没传出什么令人警惕的意识活动,就放心大胆的返身爬上“支奴干”后舱忙碌起来,用几根钢索和挂钩将其中一只白色箱体与直升机吊篮牢固连接。确认没有问题后,他再度登机准备起飞,很快,甲板上就又响起ch-47的引擎轰鸣。
右手前推油门,顺手一带墨镜,挂载了沉重负担的“支奴干”一下子拔高、又被负载拖了个趔趄,手忙脚乱稳定姿态后再度加大引擎出力,摇摇晃晃的双桨直升机很快越飞越高,从仰望者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
普利茅斯的交接场景,虽然身为涉事者这一,龙云却并没有亲见。
或者说,在这样一个与死对头异常接近的时刻,出于某种他暂时还不清楚的原因,维克托*雷泽诺夫照例在集装箱内的低温舱中沉睡,任凭箱体怎样颠簸、都没有醒来,对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也全无所知。
从普利茅斯出发,向西飞越绵延起伏的阿巴拉契亚山脉,身形隐没在夜色中的“支奴干”一路低调潜行。飞行在北美大陆上空,这片大战中依旧可以偏安无虞的土地上,操控直升机的伊恩*弗莱明动作略显生疏,一边掌控ch-47保持百米左右的飞行高度,一边留意油量表的指示数字。
从普利茅斯到田纳西内陆,几百公里的旅程对一架ch-47来说并不算远,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却着实枯燥。
不过此时此刻,坐在光线暗淡的“支奴干”驾驶舱里,俯瞰脚下的北美大地,伊恩*弗莱明却难掩兴奋:一番周密计划,总算在付出些许代价后将“死神”抓在手中——哼,一个多么无聊的外号,外界这么称呼倒也罢,愚蠢的凡人又怎会知道此人的真正价值?
但是……
一边放任冥想,一边下意识抬手抓搔乱发,没戴头盔的直升机驾驶员很快陷入短暂的迷茫,在进行了那么多阳光下的阴谋后,现如今,被怀疑与“最终目标”有关的家伙已尽在掌控,但弗莱明现在却毫无思路,接下来,究竟要如何审讯、甚或劝服这个难缠的俄国佬,让他为自己的意图效命?
行动前踌躇满志,一旦得手,阴谋家却说不上来,后面他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这,似乎与一手策动世界大战、将身为超级大国的美利坚玩弄于股掌的能力不符,却恰恰印证了伊恩*弗莱明的某种思维缺陷。
即便如此,驾机一路向西疾行,男人并没在这念头上纠结太久。
雷泽诺夫这家伙,究竟有没有用、有什么用,这并不是他眼下唯一关心的问题。
如果说,在战争爆发的一九九六年,他还可以蔑视“战机屠夫”的行为、认为那纯粹是在浪费时间,那么现在,完全目睹了一名超级王牌对战争进程的影响力,伊恩*弗莱明居然罕有的改变了想法,他开始觉得,单纯凭借超能力在幕后指指戳戳,未必就能让合众国打赢这么一场该死的战争;那么,或者他可以像“死神”一样,开着战斗机去火线上屠杀对手,通过这种更直接的手段去一步步逼近目标?
驾机出动,激战苍穹,这种事他弗莱明以前并不屑去做,但眼下形势危急,战斗,似乎也是一种可以接受的选择。
不过在那之前……
嘴角浮现得意的笑容,暂时的收获,掩盖了内心的烦躁,眼见显示屏上的导航点开始闪烁,伊恩*弗莱明从座舱里远眺前方,夜色沉沉,他当然看不到庞大基地的地上一隅,但却完全确定,自己肯定会在这儿有所收获。
哈哈,维克托*雷泽诺夫!
声名如雷贯耳的“死神”、“上帝之手”,是吗?
一旦被关进牢笼里,是死是活,就看你是不是识时务的俊杰——
tm的混*蛋,费希尔这小子、居然临阵投敌,不知道这一点也不明智吗!现在战事危急,他还要在田纳西的荒郊野岭盘桓好一阵子,的头号王牌居然趁乱逃走,但凡被他抓到,肯定要那家伙吃尽苦头——
不不、最糟糕的并不在此,费希尔这小子为什么要逃跑?
难道说,他觉察到了一些什么吗……
……
夜色中一路潜行,“支奴干”的轰鸣渐行渐远。
伴随飞向田纳西的航程,维克托的命运之线,逐渐连向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地方,田纳西州东部坎伯兰山区某地:
橡树岭,ornl(oak_日dge_national_la波ratory,橡树岭国家实验室)所在地。
命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