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这样一种从未有过的思绪中,细细咀嚼“战友”的全新内涵,下意识抬手梳理栗色长发的少女逐渐接受了al摆脱了互相敌对的尴尬身份,萨拉*洛佩兹开始尝试着和前排飞行员交谈,在听到李葛建的一些问题后,也很坦率的给出回答:
“啊,——你说得对,单凭我自己是做不到的。
当时的情形,有两位身份不明的武装人员、也许是友军派来的特工,一直在协助我杀进机场,你看到的应该就是他们。”
“哦?这样说来,我们的运气很好,他们有没有说出自己的来历?”
回忆刚才的迫降冒险,在机场附近几乎没遭遇任何拦击,李葛建从萨拉*洛佩兹口中得知有人在帮助他们,不由得很感兴趣的发问。
听到“战友”的询问,认真思索的少女眼睛微眨,似乎是在回忆之前的一场遭遇,却因为意识渗透的影响而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不过就算如此,凭借顶尖飞行员的直觉与感应,她还是挺疑惑的慢慢开口,给了一句她自己也不太确定的结论:
“‘李’,如果就我的直觉,我觉得……他们好像也是驾驶战机的飞行员。”
……
太阳西斜,战乱的一天行将结束,肆虐中东腹地的尘暴却一点也没偃旗息鼓。
经过了空前混乱的一整天,在叙利亚的天空中、或者地面上和敌军鏖战,战场上厮杀较量一番的军人们终于得以踏上归途。
在这其中。不论伤亡惨重的f干涉者欧共体联合军。抑或是盘踞占领区的叙利亚自由党叛军,侥幸没有在战场上丧命的战争参与者们,都各自怀揣着麻木的心灵返回到战线之后,然而等待着他们的,不仅是将再度升起的朝阳,还有那一成不变的残酷战争。
但是不管怎样,小城梅亚丁的战斗,终于还是暂时告一段落。
夜幕降临。狂风势头依然不减,漫天的沙尘暴一阵紧似一阵,仿佛将要沉睡的巨兽,在宣泄那未曾消磨的无穷无尽气力。
经过白天的一连串冒险,赶在阳光完全黯淡下来抵达目的地,会合起来的龙云一行人潜行到了叙利亚东南部小镇萨利西亚,混杂在一辆辆忙碌来往的自由党车辆里进入城镇,在一栋无主的被毁砖坯建筑里暂时落脚,进入不时散落尘土的地下室里抓紧时间休整。
从梅亚丁到萨利西亚,距离伊拉克解放区越来越近。一盏昏暗汽灯照明的地下室里仍然能听到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声,显然这儿距离战线已经非常之近。
“少尉先生。我们就在这儿一直等么?现在天也黑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行动。”
站在通往地面的木梯上,从一半敞开的地下室口盖向外张望,从坍塌的屋顶看到黑黢黢不见一点星光的夜空,龙云抬手看一看腕上的电子表,时间已过了晚上八点。
侧耳聆听周围动静,车辆引擎声、杂乱枪声和乱七八糟的声响都混杂在一起,显示萨利西亚城内的情形几乎和之前经过的梅亚丁一样混乱,而且因为距离战线更近,看上去一场城镇巷战很快就会在这儿爆发,城内的自由党武装力量调动非常频繁,饱经战火蹂躏的平民则差不多早已经逃散一空。
这种乱象,对意在穿越火线进入解放区的特战小组来说正是机会,龙云虽然已经很疲倦、超能力也给精神带来了不小负荷,却还是急于返回沙尔卡特堡驻地,所以才向倚在墙壁上的依姆兰*阿拉义提出建议。
刚刚还在闭目养神的少尉,闻言睁开眼睛,眨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然后向他笑着摇摇头:
“不行的,‘赤龙’先生,现在外面太危险,我们等城区里的战斗打响,再出去不迟。”
“哦——为什么?”
三两步从木梯上退下来,龙云看了一眼旁边床垫上躺着休息的萨拉哈丁,这位士兵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经过了紧急处理,眼下暂时没有大碍,应该不会给特战小组的行动带来太多不利影响。对经验丰富的依姆兰*阿拉义少尉,龙云对此人的话非常采信,而且意识窥探也在继续发挥作用,让他马上明白了情报员的设想:
“我明白了,少尉先生;萨利西亚的战况与苏赫纳城郊不同,所以我们的策略也不会一样,是这样吧。”
“啊,是的!‘赤龙’先生,看来您也已经想到了。”
听到“赤龙”先生和自己的想法高度一致,现出几分惊讶神色的依姆兰*阿拉义少尉向龙云笑着点点头,他招呼几人在地下室里围坐起来,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自己的考虑,还有他们接下来最好要怎么行动。
很明显,虽然目的都是穿越火线,他们在萨利西亚面临的形势却和出发时不尽相同,直接驾车或者徒步穿越交火线的危险性也一下子高出许多倍。
在苏赫纳城郊外,一行人是趁着夜色出发,从政府军控制区出发前往叛军占领区,火线上战斗何时爆发、战线平移方面的最新情况,也会通过电台从后方获得情报支持。而在萨利西亚这儿,和新党特遣队指挥官有过一次会面,少尉刚刚得知,伊拉克新党的地面攻势已经越过了叙利亚边境要冲——阿布卡迈勒,攻击前锋这时候肯定在逼近萨利西亚,但是战斗的情形究竟怎样,交火线现在已经移动到了哪里?
这些情报,置身于小镇地下室里的特战小组自然是一无所知,而在这沙尘肆虐、星月无光的沉沉夜色里,冒险向火线进发就是一种莽撞之极的赌博行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