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脑中浮现出鬼子一闪,子弹便会出膛,道:“他们躲闪之际,不用看、不用瞄,拉枪栓、扣扳机,仅在三秒钟左右,且能百发百中。”
古月身形移动快,准度也不错,但出枪速度稍有不如,闷声走了几步,叫道:“他娘的,小鬼子真不含糊,但姑奶奶更不含糊,今天回去,我就跟四海练枪,出枪速度争取达到两秒钟。”
云婆婆道:“都别说话了,天龙说不定怎么急了,快些走。”身子一跃,轻如燕掠,瞬间奔出了几十米。
袁天龙在家里确实急得不行了,立在屋前,一会儿看看谷口,一会儿看看太阳,强儿、芸儿两个孩子跑来围着他玩耍,被他一顿训斥给训跑了。周四海理解他心情,安慰的话不知说了多少。
当于蓝出现在谷里时,袁天龙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周四海扶起他,笑道:“看你的熊样,就这点出息。”
于蓝奔跑过来,把一双爱怜的目光投在袁天龙脸上,轻声道:“事出有因,我回来晚让你担心了。”袁天龙眼里噙着泪水,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于蓝帮他擦擦眼睛,饱含深情的道:“我撇不下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但袁天龙也是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有旁人在,定然会把娇妻搂在怀中。
周四海打来水,叫道:“都快洗洗,然后好吃饭,我都饿死了。”
吃过饭的时候,柳惠讲起歼灭鬼子狙杀特种队的经过,让大家听得又兴奋又紧张。于蓝放下碗筷,回房正要躺下睡觉,袁天龙走进来将门插上,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先自钻进了被窝。于蓝莞尔一笑,道:“懒虫,你睡什么觉?快出去,白天这样不好。”
袁天龙打了个哈欠,道:“我眼睛睁不开了,困得要命。”于蓝问道:“莫非你昨晚一宿没睡?”袁天龙点头道:“是,小凡也没睡,我们好担心你俩。”于蓝感动得不知说什好,挨着他躺下,把他头抱在双峰之间,柔声道:“龙哥,我的龙哥,蓝儿搂你,好好地睡一觉。”袁天龙嗅着兰香,在她那白皙的胸脯上“啵”了一声,不久便睡着了。
当天夜里,翠云谷练功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三对情侣载歌载舞,一片欢腾。云婆婆坐在一旁,老怀宽慰,手打着节拍,一句句地跟着唱歌。古月玩得兴起,纵身而起,在空中连翻了三个筋斗,然后双脚缓缓地落在周四海的肩头上。她扭着蛮腰,晃动着翘臀,嘴里大呼小叫的不知唱些什么。
芸儿停下跑动的身子,仰头叫道:“强哥哥,快来看,我娘的屁股晃得好好看呀!”童言无忌,一句话逗得大家哄声大笑。
古月不闻不顾,屁股晃动得更加来劲了。柳惠打趣道:“二师姐,你裤子要晃下来了。”古月用手摸了一下裤腰,发觉被骗,叫道:“好你这个臭丫头,找打,看掌!”双脚一点周四海的肩头,腾空而起,双掌夹着凌厉的掌风向柳惠当头罩下。
柳惠轻笑一声,道:“来得好。”双掌一伸一缩,用柔劲卸掉古月攻来的力道,转身飘到云婆婆身后,道:“师傅,您看二师姐打我。”云婆婆把她揽在怀里,笑道:“谁让你嘴不老实?我看该打。”柳惠撒娇道:“师傅偏心,我不来了。”说着扭动身躯,逗得云婆婆开怀大笑。
月牙儿爬上柳梢头,大家跳累了,围着火堆席地而坐,侃谈了一会儿,古月道:“等会儿,我和四海去大斜沟屯侦察,明晚咱们出动,把那里的炮楼给端掉。”周四海一跃而起,说道:“月儿,还等什么呀!咱俩这就走。”云婆婆道:“四海坐下,别急三火四的,听听凡儿怎么说。”
夏一凡道:“大斜沟屯的炮楼动不得。”顿了一顿,接道:“鬼子狙杀特种队覆灭,会引起大斜沟、礁子山上的敌人高度防范,还是换个地方较好。”袁天龙附和道:“对,换个地方。”古月问道:“换哪儿?”
袁天龙一直惦记自己的家,说道:“换草甸子屯,那周围的地形我最熟悉了,若是进攻不利,我闭上眼睛都能带你们离开。”夏一凡笑道:“不行,打哪也不能打草甸子屯。”袁天龙心中费解,问道:“为什么?”夏一凡道:“鬼子会在草甸子屯四周布下眼线或埋伏,等你和大师姐回去呢!”他转过目光,问道:“惠儿,你说打哪好?”
柳惠一直含笑不语,见师兄问起,才道:“敌人防范没有放松,不宜行动。再说经昨晚一闹,敌人更会把神经绷得紧紧的,咱们攻打那里都会自讨苦吃,还不如把精力放在抗日自卫大队的身上,加强训练,过些时日,敌人疏于防范了,那时再分头出击,打个敌人遍地开花,岂不是更好嘛!”夏一凡抚掌笑道:“是啊!我一高兴,就把原来的计划丢在脑后了。”
古月见没仗可打了,横了夏一凡一眼,道:“马屁精。”夏一凡听了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
于蓝想起队员以野果、狼肉裹腹,说道:“不光要搞训练,还应该搞粮食。”云婆婆手摇蒲扇,说道:“我都替你们愁,眼下正直青黄不接的季节,四五百人吃什么?”
周四海抻了一个懒腰,笑道:“不用您老人家发愁,反正有狼肉、野果、野菜吃,也饿不死人。”云婆婆道:“吃久了,没有米粒进腹,身体也都吃坏了。”说着慢慢站起身子,带着两个孩子睡觉去了。
袁天龙望着火堆发了一会儿呆,说道:“实在不行,抢几个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