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龙倒真是很听话,见媳妇不让,只好默念着修为不深的功法,慢慢驱散着丹田那股炽热之气。于蓝心中微感失望,暗叹了一声,催动真元,不久便进入了忘我之境。
正如于蓝所说,赵大明、廖安、廖明在南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转出去,于天亮之前,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廖明一脚踢飞熄灭的灰烬,道:“早知道白折腾半宿,还不如在这里睡觉了。”廖安道:“如果不走,也不会知道,这次咱们向东走,也许能绕出去。”
于蓝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叫醒袁天龙,悄悄的道:“他们要去一线天,咱俩暂不回谷,赶在他们的前面,告知小师妹,以免让奸细混进来。”说着右手托在袁天龙腋下,如风似电,取道返回蟠龙峰,可是并没见到柳惠。原来,天刚蒙蒙亮时,柳惠、夏一凡相携去了大斜沟。于蓝微感失望,正想找地方睡觉,见古月、周四海、许志洪、吴燕从山后转过来,便简略告知昨晚的经过。
古月埋怨道:“大师姐,你真是妇人之仁,怎不把赵大明做掉呢?”于蓝道:“天龙想做掉他,可我总觉得他怎么说也是中国人,就给拦住了。”古月一跺脚,说道:“四海,跟我去一线天,我不能让赵大明活过今天。”周四海历来是妇唱夫随,立马应道:“好。”
许志洪一直在静静的思索,这时叫住二人,说道:“赵大明是我好友,是个铁铮铮的汉子,虽说昨晚之事有些蹊跷,但他即是投奔我而来,你们不能只凭怀疑就把他杀掉。”古月对许志洪素来敬重,犹豫了一下,便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大师姐。
于蓝迟疑片刻,道:“廖安、廖明哥俩对鬼子下手狠,看不出丝毫作伪,赵大明却是令人怀疑。他一个堂堂的警卫营营长,近在迟尺,竟然两枪皆都打空。当廖明问他打死几个鬼子时,却用假话来搪塞,真是令人费解。但他是许队长的好友,在真相未明之前,却不宜动手。”言罢,带着袁天龙、古月、周四海回了翠云谷。
再说柳惠和夏一凡来到大斜沟,见礁子山上的守敌全部撤离了,便决定回谷探望师傅。途中,两人并未着急,这走走、那看看,见敌人的布置没有什么变化,才放心回到翠云谷。
云婆婆站在一株古树下,监视强儿、芸儿扎马步,听见响动,回头见是柳惠、夏一凡挽手走来,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柳惠丢下师兄飞跑过来,投在云婆婆怀里撒娇。云婆婆抚摸爱徒一张滑腻腻的脸颊,呵呵笑道:“惠儿,你跟凡儿歇歇,师傅去做晚饭。”
饭罢,柳惠走出屋子,望着天边见见消褪的晚霞,忽然想起了丛映玉。她让师兄扛着一袋粮食,辞别师傅,于掌灯时分来到了吴大爷家。
丛映玉有了吴大爷老俩口儿悉心照顾,身体已经恢复了十之八九,见到柳惠和夏一凡两人,心里格外的高兴。她拉住柳惠一只手,不停地东问西问。
吴大爷家已经断粮两天了,每天靠挖些野菜来裹腹。当吴大娘看到一袋白花花的大米时,脸上笑得堆满了皱纹,说道:“惠儿、凡儿,亏得你们送来了大米,大人饿点倒没什么,我外孙子正在长身体,不能饿了肚子,你们先坐着,我去给虹儿熬点白米粥喝。”
柳惠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酸楚,噙着泪水说道:“大娘,您多熬点,够一家人吃的。您放心吧!以后,我和师兄会经常给你们送粮食。”吴大娘道:“不要,你们弄粮食也不容易。”说着走出屋子。
粥很快端了上来,一家人围坐在桌前,相互谦让着将一盆白米粥喝个精光。乖巧懂事的虹儿,不时的说上一句童言,直逗得二老开怀大笑。
柳惠见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抹了下潮湿的眼角,心想:“他们本来可以生活得好好的,却因小鬼子的到来,弄得吃不饱穿不暖。哼!小鬼子,小鬼子,我柳惠誓与你们战斗到底。”
丛映玉移动着轻快的脚步,将碗筷捡走。柳惠瞧吴大爷老俩口儿脸上皱纹增加了不少,愧疚道:“大爷、大娘,是惠儿不好,没有经常来照顾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吴大爷笑道:“惠儿,可别这样说,要不是你,你大爷这条老命早就喂狼了。现今,你又把玉儿娘俩送到我家,虽说生活苦点,可也让大爷享受到了天伦之乐。”
吴大娘拉过柳惠的手,边轻轻拍着她手背边笑道“惠儿,你大爷和你玉姐姐天天都念着你的好呢!虹儿这孩子聪明可爱,我和你大爷每天都被他逗得发笑。”
吴大见爷柳惠展开笑颜,道:“惠儿,这世道,家家过的都是这日子。你放心好了,我们能吃得了苦。倒是你和凡儿在外打鬼子,可千万要小心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夏一凡笑道:“大爷,鬼子伤不了我们。”说话间,丛映玉走进来,拿起柳惠的狙击枪,一面轻轻地抚摸,一面向吴大娘说道:“娘,求您跟惠妹说说,让她教我打枪,我要杀鬼子,给士章报仇。”
吴大娘面露难色,道:“玉儿,娘知道你心里有苦、有恨,可你走了,虹儿怎么办?”吴大爷瞪了老伴一眼,道:“玉儿想报仇,说明她有骨气,虹儿好办,由咱老俩口儿带着。”
吴大娘迟疑的功夫,柳惠道:“玉姐身体虚弱,是打不了鬼子的。”丛映玉一听急了,说道:“惠妹,鬼子害得我家破人亡,这个仇,我不能不报。”柳惠道:“玉姐姐,你的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