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理解许志洪的心情,安慰了几句,说道:“许队长,山崎老鬼子接到消息,必然会率兵来进犯,你和弟兄们又不能清闲了。”许志洪颓色一扫,道:“我们这些人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不怕打仗,就怕清闲。”柳惠道:“这才是齐鲁好儿郎。”手指子弹箱,接道:“许队长,满满的一箱子弹,你们分了吧!”脚步飘动,身影消失在帐门口。
许志洪打开子弹箱,道:“李子谦,给没人分发二百颗子弹。”
当天下午,柳惠让褚霸带人做战前准备,自己叫上师兄来到大斜沟察看地形。两人攀岩跃涧,走遍了南沟,直到黑天,才兴冲冲地返回。
于蓝见柳惠脸露喜色,问道:“你让人又准备干粮,又准备硫磺,又准备手雷、手榴弹,不知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柳惠笑道:“别急呀!你让褚大哥把许队长和各中队长召来,我有任务要布置。”等于蓝离开,古月凑上来,问道:“师妹,要打仗吗?”当见柳惠点头时,又问道:“今晚就打吗?”柳惠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古月拉着脸,踢飞一块石头,显得甚是不满。
柳惠等大伙儿到齐后,说道:“山崎已经掌握了咱们的防御布置,不出三日,将有大批敌人来犯。届时,山崎会从空中和地面向咱们发起立体式进攻。”成可言听得半信半疑,大声问道:“姑奶奶,可是真的?”柳惠道:“当然是真的,除非连续下三天大雨,但天晴之后,敌人还会来攻打咱们。”
褚霸挥舞着大拳头,叫道:“惠妹子,咱们的布防固若金汤,鬼子不论来多少,绝难攻破。嘿嘿!鬼子又有苦头吃了。”是草人?”褚霸笑道:“鬼子在咱们面前不是草人,也是个泥人,根本扛不住咱们打。”
夏一凡见褚霸有些轻敌,忙道:“大哥,不要看低了鬼子,更不要被几场胜利冲昏了头脑,古人云:‘骄兵必败。’你这种想法万万要不得。”褚霸抖了抖一双浓眉,笑道:“三弟,我说笑呢!过去……”
柳惠抢话说道:“不说过去了,这一次山崎会在南沟屯集重兵,待空军摧毁咱们的防御工事后,对咱们发起潮水般的攻击。如果我们硬抗,大家想想结果会怎样?”
张豹道:“两败俱伤。”王铁柱道:“伤敌一千,自损一半。”许志洪道:“鬼子飞机很难缠,若是继续参战,那就不是自损一半了,而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战死。”
成可言想起打劫的第二天,引来敌机轰炸,那震天巨响,至今尚存余悸,不由得说道:“鬼子有飞机助阵,可大大的不妙,咱们……还是撤离这里吧!”张豹斜他一眼,显得甚是鄙夷,道:“未言战,先言撤,真是孬种。”成可言被他抢白一句,心里甚是不舒服,叫道:“张豹,老子怕过谁?你不撤,老子就陪着。”张豹道:“好,谁撤谁是王八蛋。”褚霸双手乱摇,叫道:“好啦!你俩别争执了,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惊走鬼子。”成可言问道:“什么办法?”褚霸嘿嘿一笑,却不回答,而是把一袋硫磺拿在了手中。张豹反应极快,叫道:“故技重施,驱蛇惊敌,妙计啊!”
柳惠笑道:“此时非彼时,上一次,我忽发玩性,驱蛇赶走了敌人。这一次嘛!鬼子飞机会把咱们好不容易构筑的工事炸掉,再驱蛇让敌人全身而退,我心不甘啊!”古月道:“你想把敌人留下,可有什么办法?”柳惠笑道:“大家想,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于蓝望着小师妹一脸轻松的表情,心想:“她让人做好战前准备,决不会撤走,凭她的古怪精灵,又不会死扛,难道……”忽然心中一亮,说道:“小师妹,你是想进入南沟,迎着敌人打吗?”
柳惠向大师姐投去敬佩的目光,说道:“我受师傅启发,与其疲于固守,倒不如主动出击。大师姐,我和师兄决定在南沟设伏,给进犯的小鬼子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此言一出,惊呆了众人。
良久,许志洪问道:“柳女侠,你想没想过进攻的敌人会有多少?”柳惠道:“至少两千。”眸光闪过,见大家脸上全都挂着忧虑之色,心想:“打仗讲究气势,我不能让他们有一丝的怯战想法。”当下咯笑一声,又道:“按理说五百对两千,咱们根本没有胜算,但南沟地势险要,敌人行进时,宛若一条长蛇,我借用地势,将敌人分割数段,用猛烈火力攻打,让敌人顾前顾不了后,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所以嘛!胜利对于我们来说,唾手可得。”大家受此鼓舞,面目一扫,全都激昂起来,有人道:“姑奶奶,下令吧!”有人道:“小鬼子,老子又要大开杀戒了。”更有人道:“姑奶奶,等这仗打完,我给你磕八个响头。”
褚霸拍手止住嚷声,问道:“惠妹子,咱们什么时候进入南沟?”柳惠向师兄浅浅一笑,道:“上次炮击礁子山,你说我独断专行,不给你和大哥施展本事的机会,那我就把这次战役的指挥权交给你俩了。从现在开始,我完全服从你俩的指挥。”
夏一凡先是一愣,随即瞪起眼睛,叫道:“你瞎说,我才没有说过那话。”柳惠笑道:“你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差不多。”夏一凡不笨,知她这样说话,是以进为退,不想交出指挥权,但想自己指挥这场战役,却是没有取胜的把握,当下又瞪了她一眼,说道:“我过去说什么,也是随口说说,你不要当真。这场战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