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瞧着柳惠一张冰冷的面容,呵呵一笑,道:“柳女侠不要动气,夏一凡是我们的战士,你……”柳惠岔话道:“王营长,你别把我们当成聋子、瞎子,好吗?”王长贵道:“这话从何说起?”柳惠道:“你别装糊涂啦!我已听说了,我师兄离开斗风口后,就被张化余宣布为逃兵、叛徒。才你说师兄是你们的战士,我感激你,因为在你眼里,我师兄还不是个坏人。”伸手扯住师兄的衣袖,道:“在这里耽搁久了会很不利,赶紧走。”夏一凡脸色通红,回头向冯刚、王长贵发出一丝苦笑。
冯刚向南急走几步,回头道:“王营长,咱俩带一凡和柳女侠去见团首长。”四人走出不远,柳惠道:“冯教导员,我不是糊涂人,早看出你跟王营长都是好人,以后你俩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冯刚笑道:“你每次来我军营,不是横眉立目,便是疾言厉色,我即使有事相求,也不敢开口啊!”他这句话说得着实厉害。
柳惠面色一红,道:“冯教导员,我不是凶神恶煞,也不是粗蛮之人,可为了师兄能够活命,才不得不撂下脸子。”微微一顿,又道:“我直言不讳地说,张化余是个大坏蛋,还有……”
夏一凡重重“哼”了一声,道:“惠儿,不可信口开河。”他知道张化余有问题,但怕师妹胡言乱说,只能出言将她制止。柳惠向他嫣然一笑,道:“师兄,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但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了。”夏一凡又“哼”了一声,这一声“哼”是给王长贵和冯刚两人看,自己在师妹面前,并不是唯唯诺诺的窝囊人。
柳惠岂能不知?向师兄讨好了几句,说道:“冯指导员、王营长,我方才的话是肺腑之言,你们以后遇上困难,只要言语一声,我柳惠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
王长贵对柳惠原有几分忌惮,听她言辞切切,当即哈哈一笑,道:“柳女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现在就有一事相求啦!”柳惠道:“说吧!我不是说大话,还没有我柳惠办不成的事!”王长贵道:“本来嘛!这事不算什么,跟柳女侠相求也只是想减少麻烦。柳女侠是知道的,我和冯教导员的处境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可以把身心全部……”
柳惠心思灵巧,见他不直接说出相求之事,而是啰啰嗦嗦的尽说些废话,便立马明白了他心意,于是笑道:“王营长,你别说了,他不找我麻烦,我不会多事。”王长贵连声说道:“谢谢,谢谢。”
金凤立在一株大树底下,望着夏一凡和柳惠手牵手的离开,泪水禁不住冲出盈眶,一滴一滴的落在草地上。她怕别人看见,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之后,盯着两人背影,暗暗的道:“柳惠呀柳惠,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啊?他本来应该是我的,是我……生命的另一半,可是你出现了,不闻不顾,硬生生地把他抢走了,你……真是太残忍了。柳惠,我不甘心啊!我……还能把他从你身边抢回来吗?”听见脚步声,扭头见是王非向自己走来,丢下一句:“真烦人。”转身走进自己住宿的山洞里。
冯刚和王长贵带着夏一凡、柳惠脚踩碎石,默声向南走。穿过一片树丛,王长贵道:“柳女侠,那天晚上,你炸碉堡、毁炮楼,让一连战士脱离险境。还有你让王非捎回一句话,我们**团便躲过一劫,两次相助之恩,我还没谢呢!”
柳惠正把目光投向左边山脚下,闻听此言,把目光收回来,道:“王营长,秦大川已经谢过了,你就不须再谢啦!对了,你们八路怎能要刘玲那种人?”
王长贵听了甚为吃惊,不答反问:“你认识刘玲?”听完柳惠的讲述后,他跟冯刚对视一眼,说道:“柳女侠,大约在六七天前的晚上,在一个荒山里,我们碰上刘玲,那时她满脸污垢,衣不遮体,饿的奄奄一息,我们便把她救了下来。听她讲述,她家住在莱芜,家里很有钱,爹娘把她许配给一个纨绔子弟,她宁死不从,为了逃婚跑进了大山里。张化余见刘玲有文化,不但让她参加了八路,还让她当了工作组的文书。”
夏一凡一听急了,道:“王营长,绝不是这样,惠儿没说谎,刘玲参加八路定然有所图谋。”王长贵道:“一凡,这事我会跟团长、政委汇报,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着瞥了一眼刘玲居住的山洞。
刘玲坐在山洞前正跟张化余撒痴撒娇,猛然之间,抬眼看见柳惠从前面经过,不禁脸现惊容,暗道:“这个女煞星怎么来了?”
张化余昨夜跟刘玲鬼混半宿,意犹未尽,此时与之污言秽语。当见她脸色突变时,顺着她目光一看,“啊”地一声,张大了嘴,合拢不上。刘玲见他惊骇的程度不下于自己,问道:“你认识柳惠?”张化余不答反问:“你也认识吗?”刘玲道:“何止认识?她知道我底细呢!”张化余沉吟了一会,道:“那就不好办了,你快把所有的人召集到洞中来议事。”刘玲道:“我担心柳惠看见,不敢走动,召人的事,还是你来吧!”张化余带着一双阴鹜的眼神站起来,道:“刘玲,你进山洞里等着。”
李子健跟卫启明、陈兆宏正在研究工作,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王长贵和冯刚把夏一凡、柳惠带来了,高兴地说道:“一凡,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句话虽说简单,却饱含着浓浓的情谊。
夏一凡走进临时搭建的指挥棚里,敬礼说道:“三位首长,我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