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嗤嗤一笑,道:“你俩乃文弱书生,上不了战场的。”吴文庸道:“我俩是学医的,留下来可以治病救人。”柳惠心想队伍里正缺少医生,当下便答应了。
吴文庸来到莲台山里,看到堂妹吴燕和廖安、廖明哥俩,喜悦之情自是难以言表。
当晚,柳惠、夏一凡、于蓝、古月、褚霸等一干人坐在大队指挥部里,看着跳动的灯花,皆都沉默不语。卢富贵曾参加过忻口战役,觉得毒气弹不是那么可怕,说道:“那玩意可以防,只要用湿手巾捂住口鼻,或是站在逆风处,毒气对咱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林百惠却知毒气弹的厉害,道:“不,不能掉以轻心,以前我看过战报,日军曾在淞沪会战、忻口战役、武汉会战中投放毒气弹,给**造成了很大伤亡。”彭文接话道:“是,听说皮肤沾上毒气,两三个小时就会烂掉。”阎立、成可言等听了,无不变色,皆主张撤离莲台山。
夏一凡也有心撤离,但想到鬼子难缠,如果被咬住就坏了,凝眉沉思了片刻,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想中途拦截,打乱鬼子的部署。”褚霸拍了拍光溜溜的脑壳,道:“对,这办法好!惠妹妹,你看呢?”秦大川想在大家心中树立自己的威信,抢话说道:“我想法跟一凡一样,打跑鬼子,抢下毒气弹。”柳惠有心为难他,笑问道:“秦政委,你说详细点,在哪设伏?怎么打跑鬼子?”
秦大川只是顺坡上驴,一经问起,又不能不说出个子午卯丑来,眼睛直勾勾的想了一会儿,道:“断崖和蛇岭中间的那片森林是个绝佳地方,里面黑乎乎的,我们埋伏在暗处,等鬼子进来了,大炮、掷弹筒、机枪一齐开火,鬼子在没有防备之下,定然惊慌,会丢下毒气弹而逃。”
灯光之下,柳惠一张笑脸吧嗒一下撂下来,厉声道:“秦大川,以后讨论打仗的时候,你给我闭上臭嘴,若要嘴快,别怪我把你轰走。”
秦大川压根没想到柳惠说翻脸就翻脸,惊愕片刻,问道:“柳惠妹妹,我说的那句不妥?”古月不等柳惠答话,向秦大川耻笑一声,道:“你这人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打仗却是狗屁不通,有点作战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森林里开炮,会引起树木燃烧,你出这馊主意,难道是想把我们和鬼子一勺烩吗?”秦大川窘道:“这……”
段亮对柳惠的斥责和古月的抢白,听了心中莫名的舒畅,心想:“秦大川啊!真得有人说说你了,昨天,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那十几名战士也就不会白白牺牲了。”
于蓝也不喜欢秦大川,但她性情温和,为人处世谦让居多,此时见秦大川涨红了一张脸,暗暗给两个师妹使了个眼色,道:“距鬼子来攻打,还有二天多时间,我看这样好了,我和师弟、师妹几个到蛇岭一带看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在那里设伏。”
秦大川想起白天被蛇围困的情形,心里哆嗦了一下,脱口说道:“蛇岭设伏,能行吗?蛇怕你们江湖三女侠,可……”当见古月脸若冰霜,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寒光闪闪的柳叶飞镖时,赶忙闭上了嘴巴。
子夜时分,柳惠、夏一凡、于蓝等人在蛇岭勘察完地形,未直接回到莲台山,而是来到莲台山西边那片荒山里。古月屁股刚刚贴在地上,就问道:“你们想好怎么打没?”于蓝道:“这要看七月十二日那天的风向才能做出决定。”袁天龙道:“那天打的时候,我建议在西边秘密之处,埋伏一个中队,等战斗打响之后,穿插到敌人身后,截住其退路,这样可一网打尽前来之敌。”夏一凡道:“大师姐夫说得对,可把人藏在哪里比较好呢?”
柳惠找了个地方躺下,道:“你们别煞费苦心了,等大后天,我说怎么打,你们只管打就是了。”古月打了个哈欠,道:“排兵布阵是师妹的事,别人操心也没用。”
三对小两口儿当夜无话,各自找地方安寝。第二天清晨,六人起来汇在一处,于蓝眼望西北方向,抬手指道:“这样走可以直达翠云谷,只是不知道凭咱们的功夫,能不能过去。”夏一凡道:“试过才知道。”古月性急,抬脚就奔。周四海叫道:“月儿,等等我。”
走出七八里,一汪深潭拦住去路,三女用掌力震断十余株碗口粗细的树木,用细藤连接起来做成木排渡了过去。又往前走出四五里,六人攀上一座石峰,皆都面面相觑。原来这石峰虽不算高,但三面陡峭,常人绝难下去。
古月不是常人,说道:“这崖壁困不住我。”伸手揽住周四海的腰,连跳带跃,眨眼功夫便到了石峰脚下。柳惠、于蓝没学她那样子,各自找了一根百余年老山藤垂下来。夏一凡、袁天龙心知是给自己准备的,没用二人发话,各自顺着山藤溜到山下。
几人又翻过几座险山峻岭和六七道危崖后,被一条宽约百米的河流拦住去路。六人用树木做成一个大木排,然后把木排放在水中,站上之后,柳惠背转身子,双掌交替向水面发动掌力。在力的作用下,木排缓缓向前行驶,驶出没有二十米,古月忽地叫道:“鱼。”说着一掌拍了过去,木排一阵摇晃之后,数条被震晕的大鱼浮在水面上。袁天龙蹲下身子捞出五条大草鱼,道:“带回去给师傅、吴大爷、吴大娘和几个孩子吃。”于蓝转过身子,学着柳惠的样子催动掌力,这下木排前行的速度快了许多,不久便到了对岸。
几人回家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