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非知道金凤斗嘴斗不过张大牛,眼珠儿一转,说道:“金凤,我教你一招,可以把张大牛制得服服帖帖的。”金凤急着出气,忙问道:“什么招?”王非道:“张大牛最怕打针,他再贫嘴,你可以用针头吓唬他。”金凤不信,说道:“他身子壮得像水牛,怎会怕小小的针头?”王非道:“我没骗你,有一次,你给人打针,张大牛吓得浑身直哆嗦。后来问他,才知道这小子晕针。”金凤暗暗欢喜,心想:“张大牛,我明天就制服你。”
子夜过后,雨总算停了。柳惠望望四周,向夏一凡说道:“咱们不能窝在这儿,我要出去探探路。”夏一凡道:“雨后山石湿滑,你腿伤刚愈,要是探路,也该我去。”柳惠躲了一下左脚,道:“你看看,不碍事了。”夏一凡蹲下身子,从柳惠左小腿往上摸,摸到膝盖处,柳惠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把将他推得坐在地上,道:“别闹了,我这去探路。”走出不远,于蓝追来,道:“咱俩一起去。”
两人向东翻过几个山头,走进一片森林中。雨后,月朗星明,树影婆裟,倒有一番别趣。两人不愁迷路,在树影下穿行,仿若两只蝴蝶翩翩起舞。约莫走了半个小时,柳惠道:“大师姐,要走出树林了,咱俩还往哪个方向走?”于蓝道:“向北走,或许能找到一条通路。”
走出森林,两人向北行出数里,只见一根根石柱仿佛是经过人工垒砌一般拦在眼前。柳惠飞身跃上一根石柱,向北一望,道:“谷底断涧,真是晦气。”两人折身东行,走出十余里,前面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于蓝满脸沮丧,道:“这里别说有人迹,怕是野兽也不曾来过。”
柳惠颓然坐在一块岩石上,道:“不离开这里,不用鬼子来打,饿也会把咱们饿死啊!”于蓝道:“我给金凤采药时,南边我已察看过了,那里山崖陡峭,咱们很难攀爬上去。”柳惠道:“咱们几人不愁离开这里,就是廖明、王非、张大牛那些人,背不能背,抱又不能抱,真是让人……”话说到一半,忽然侧耳静听起来。
于蓝神情一紧,问道:“有情况吗?”柳惠不语,又听了一会,忽然站起来就跑,口中喊道:“师傅,师傅,师傅……”
月影之下,云婆婆望着奔来的爱徒,心中激动不已,叫道:“惠儿,惠儿,我的惠儿……”从石岗上一纵而下,抱住柳惠不放。当看见跑来的于蓝时,腾出一只胳膊搂住她,说道:“蓝儿,师傅总算找到你们了。月儿、凡儿、天龙、四海都好吗?”于蓝道:“都好,我跟小师妹来探路,不巧碰上了您老人家。对了,您老人家怎会来这里?”
云婆婆一颗心放下来,一手拉着一人坐下,说道:“你们离开当晚,我忽然心神不宁,情绪焦躁,想起凡儿之前有血光之灾的事儿,便放心不下,又给他摇了一卦,卦象呈大吉。我心下纳闷,又分别给你两人、月儿、天龙、四海卜了一卦,卦象均属正常。可那晚,我凝神不能守一,心地不能空明,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就离谷出来找你们,结果鬼使神差地让我们在这里相遇了。”
于蓝道:“师傅,您老人家感觉真准,是小师妹受伤了。”云婆婆一听急了,道:“惠儿,快让师傅看看,伤在哪里?”柳惠撸起裤腿,说道:“您老人家不要担心,惠儿的伤已经好了。”云婆婆瞧伤口已经结疤,确无大碍,说道:“惠儿,这小伤虽说不要紧,可师傅叮嘱过,你怎么还会大意呢?”
于蓝见小师妹嚅嚅,把话接过来,说道:“师傅,不是小师妹大意,是为了引敌救我们,才中了鬼子一枪。”她把整个经过细述一遍之后,云婆婆道:“惠儿,凡儿既然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柳惠笑道:“惠儿不会责怪师兄,但通过这事,师兄的毛病改了不少,也是我没想到的。”
云婆婆抬手指向石岗,说道:“惠儿,你去把师傅带来的宝剑和绳索取来,然后带我去见天龙、凡儿。”柳惠倏忽去、倏忽回,只在呼吸之间,看得云婆婆暗暗赞许:“这孩子功力一天比一天深厚,再过几年,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师徒三人离开石岗放脚奔行,当如流星赶月。奔行七八里,云婆婆道:“蓝儿、惠儿,师傅老了。”于蓝笑道:“您老人家气脉悠长,丝毫不见疲态,才不老呢!”云婆婆道:“你俩脚步没放开,以为师傅没看出来吗?”于蓝道:“我放开了,小师妹还没有。”
云婆婆放慢脚步,说道:“惠儿得天独厚,小小年纪功力已达化境,举世无双,想云门开山祖师云浮子,功力也不一定极得上惠儿。”说着哈哈大笑。
柳惠挽住师傅的胳膊,说道:“我一身功力,全拜师傅所赐。”云婆婆笑道:“师傅只做指点、矫正,还是你自己修行有为。”柳惠把脸颊贴在师傅的肩头上,撒了几声娇,说道:“您老人家就别瞒我了,如果不是前年的中秋晚上,您老人家损耗功力,暗中助我打通堵塞的经脉,恐怕我现在的功力也是不及大师姐呢!”
云婆婆笑道:“鬼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柳惠道:“我下断魂谷的头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就把自己练功的一幕幕在脑中仔细的回想。当想到前年自己的经脉陡然贯通,而您老人家的功力减弱时,就知道您趁我睡着点了我昏穴,您不惜耗损本身真元,为我打通了奇经八脉。”云婆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