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洪彪好不容易把麻烦解决了,唯恐老者再惹出事端,抱拳说道:“张老英雄,令徒乃是自杀,在场之人均可以作证,还请您老人家不要悲伤、动怒,回后堂歇息去吧!”
那老者脾气十分暴躁,狂怒之下,反手打了高洪彪一个嘴巴,道:“你以为我张五岳老糊涂了?你说说,我好端端的徒儿为什么要自杀?”于蓝听那老者自称张五岳,心想:“他是老一辈的魔头,原来潜居在这里,看来今晚要有一场恶战了。疼的半边脸颊,道:“我……我……”张五岳大叫:“别我……我的,是谁逼死了我徒儿?如果不交出人来,在场之人一个都别想活过今晚。”这几句话说得声震耳鼓,又刺耳之极,高家护院、家丁听了脸上无不变色。
柳惠见闻远不如大师姐,从未听说过张五岳的名字,但见高洪彪一干人惊惧的神色,心知此人定是一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角色。她从上向下重新打量张五岳,目光停在他一双大脚上,想起途经蚂蚁沟北面时,神秘人留下的一个大脚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个偷偷摸摸、不敢示人的老家伙。”
张五岳怒吼一声,脚步一进,掌势如风,攻向柳惠前胸。柳惠身子一偏,右手来抓张五岳手腕。张五岳见她手法又快又狠,不禁“咦”了一声,收掌退回了原位,喝道:“你是何人?”柳惠道:“蚂蚁沟北面,留字之人。”张五岳脑中立时浮现出八个字“风魔三女,随时候教。”审视对方几眼,道:“你师父是哪个?”柳惠道:“你没有资格问。”张五岳恼怒异常,道:“小婊子,我杀了你这个小雏妓,看老鸨出来不?”
斗笠之下,柳惠一张俏脸色怒到极点,只是在场的人看不清而已,她把功力凝聚到双掌上,骂道:“老匹夫,老畜生,姑奶奶今晚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五岳大喝一声,回身抓起一名家丁,掷向柳惠,身子随即跃起,双掌交错,攻击柳惠的上盘。柳惠不想伤及无辜,暗施柔劲,把那名家丁抛向一旁,又展开幻云步,避开张五岳凶猛的招式后,道:“老匹夫,这么下三滥的招法都能使将出来,可见你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张五岳情知斗口舌,远非人家对手,双肩一晃,呼的一掌,攻向柳惠。他施出全身功力,掌风凌厉,力若千钧,高家护院当中高手比比皆是,看了无不心惊,均想:“封三娘绰号疯指搜魂,应该是以指力见长,这一掌肯定不敢硬接。”
古月抢身过来,双掌用十成功力相迎,只听一声闷响,两人身子一齐蹬蹬向后倒退了七八步。张五岳胸口一甜,口喷鲜血,怔立当场。古月暗暗运功,压住体内翻腾的真气,第二掌正待击出,柳惠向她说道:“你调息一下,把这个老匹夫交给我。”原来她看出二师姐的功力比张五岳稍稍高出半筹,但二师姐性情刚直,攻大于守,担心久攻不下反而着了人家的道。
张五岳运气提力,只觉丹田之处疼如针扎,已知所受内伤不轻。他一生鲜逢对手,全然未料到自己开山裂石般的一击,不但被人家接住了,而且还震伤了自己。眼见一步步逼过来的柳惠,自忖凭掌力断然难以取胜,缓缓抽出宝剑,摆好了迎击的架势。
于蓝抛出宝剑,叫道:“小师妹,接剑。”柳惠身子一斜,翻腕来接剑。张五岳趁这空隙,嗖地一剑劈来,剑光宛若电光石火,迅捷绝伦。柳惠如果接剑,势必会伤在他这一招之下,但听一声轻叱:“无耻匹夫,纳命来。”接着又听一声嘎巴脆响,打斗场中顿时归于寂静。
原来柳惠并没有躲闪,骂了一声之后,身子向后一旋,接剑、转身、点刺一气呵成,特别是点刺那一招,实是匪夷所思,令人防不胜防,如果不是张五岳身子退得快,已是血溅当场,躺在地上了。即使这样,他的右肋骨也被剑鞘刺断了两根。张五岳凶焰顿敛,忍住锥心般的疼痛,眼露骇然之色,死死地盯住柳惠半声也不吭。
柳惠十拿九稳的一剑让对方避开,也大感意外,缓缓将宝剑从剑鞘中抽出,一泓寒光,夺人心魄,口中冷冷的道:“老匹夫,怕了吗?受死吧!”一言止毕,身子飘动,一剑刺了过去,剑尖距离张五岳还有二尺远时,陡然变向,斜向左下,由刺变削,剑刃当腰斩来。
张五岳推剑欲挡,柳惠不待剑刃相撞,忽地剑尖从他左腋下挑了上去,这一招狠辣之极,吓得张五岳亡魂皆冒,身子向后急退。柳惠得势不饶人,剑招不变,身形跟了过去,只听得张五岳“啊”的一声惨叫,一条左臂掉在了雨水里。
柳惠面无表情,剑尖斜指地下,雨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高洪彪和护院看得无不目瞪口呆,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他们知道张五岳乃是黑道上成名的人物之一,四十年前,他在北平作案,适逢京师名侠大刀王五,这王五乃晚晴十大高手之一,双方激战六十多回合,才被王五一百多斤重的青龙偃月大刀将手中兵刃磕飞。当时王五名声显赫,能在他手底下走出六十招者寥寥,张五岳一战成名,后来在泗水抢劫一家大户时,与当地武术名家、褚霸的父亲圣手刀王打斗了一天一夜,最后以一招惜败,从此,名声更是大噪,黑白两道的人物若是碰上他,无不退避三舍。此时,如不是亲眼目睹,任谁也不会相信柳惠只用一招就斩断了他的臂膀。
张五岳心里清楚今夜已难幸免,用右手封住左肩大穴,凝聚体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