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对欣儿尼姑的行事作风也是头疼,让开身子,道:“进到山里尽快与惠儿汇合,若发现鬼子,切切不可蛮干。”
夏一凡点点头,来到山里沿一条峡谷向南走,约莫走了袋烟功夫,一块巨大山石挡住了去路。他正要攀上去,忽传来说话声,心内一惊:“日本话,是鬼子。”向右走了三十多米,攀上一个山岗,发现是个危崖,正要下去,看见南面不远的山头上爬上来三人,盯了一会儿,便见一人下去,留下了两人。开始,夏一凡眼力受到限制,等适应了之后,看清两名鬼子背向自己架起了一挺歪把子机枪,当即暗道:“不好,他们发现惠儿了,惠儿若是过来,有性命之危。”他不顾身处险地,拔出两支驳壳枪,两枪将两名鬼子掀下山头。
衫山小队长听到枪响,带人从东面绕过巨石,四处瞧了瞧,道:“隐蔽,人在西面石岗上。”
夏一凡见自己不能脱身了,眼珠儿一转,已打定了主意:“眼下只有跟他们拖延时间,拖到惠儿过来,那我便脱险了。”崖边有块大石,能容人蹲身,他弯腰走过去,望着黑乎乎深不见底的山涧,心想:“我退路已绝,惠儿要是不来,自己万一抵挡不住鬼子的进攻,只好跳下山涧求得一线生机了。”盘算至此,将狙击枪压上子弹放在身子右边,又把两支驳壳枪拿在手里掰开了机头。
衫山小队长不确定上面地形,但发现对方只有一人,心中便有了底,左手向侧一点,道:“这面的士兵负责封锁。”右手向侧一挥,道:“你们发起进攻。”
夏一凡听见脚步声,慢慢的抬高身子,脑袋刚刚露出石块,枪声骤响,子弹嗖嗖从头顶掠过,有几颗子弹打在石头上爆出啪啪的响声,惊出了一头冷汗,缩回身子暗叫:“好险。”石岗不高,鬼子距离又近,不到二分钟,有两个鬼子便攀了上来,未见人影,同时说道:“人呢?”夏一凡不容多想,身子一斜,从左面窜出,不等身子稳定,啪啪两枪,子弹打在鬼子的肚子上。肚子不是致命之处,两名鬼子中弹后,手捂着肚子滚下了石岗。
夏一凡身子落地,半边身子悬空,左手赶忙丢掉驳壳枪,五指扣住了一块凸石。不想凸石禁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大力,咔嚓一声,齐根而断。幸亏夏一凡有很好的武功根基,猛地一翻身,让双脚悬空,十指抓地慢慢滑落,等滑落到悬崖边沿上稳住了身形。其实这过程极短,险到了极点,若换成常人非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不可。
夏一凡两膀一叫力欲翻上崖头,忽觉一物从头顶飞过,鼻端嗅到了火药味,暗惊:“手雷。”随即又见几枚手雷飞过,相隔片刻,下方传来了隆隆爆炸声。有两枚手雷落在石头上爆炸,近在咫尺,震得夏一凡耳鼓作响,脑袋一片空明。鬼子又投了十几枚手雷,大部分落在崖上爆炸,只见飞舞的弹片刺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响声。夏一凡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等了十几秒不见有爆炸声响起,翻上崖头,才知驳壳枪已被炸飞,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拿起狙击枪,躺在石块右边,等待鬼子上来察看情况。
衫山小队长满以为对方会被威力巨大的手雷肢解成碎块,可见一名士兵稍一露头便滚落下来,开始还以为是滑落,当见第二名士兵也滚落下来时,想不通对方是如何躲避轰炸的,把冲锋的士兵叫回来,向一名掷弹手说道:“给我炸。”表情狰狞,骇人之极。
夏一凡不见鬼子上来,预料到鬼子还会扔手雷,把枪放回原处,又把自己吊到了悬崖边上。当耳边传来啸声时,心下甚惊,不知自己能否躲过这一轮轰炸。第一枚榴弹落在了山涧里爆炸,掷弹手马上校准,第二枚、第三枚……连续落在石头上爆炸。榴弹的爆炸威力相当于三枚手雷,连续爆炸,只震得夏一凡双臂发麻,难以控制身体的重量。他不想让自己掉下去,猛提一口真气,把功力用到了十成,情形才稍好些。第七枚榴弹爆炸后,大石碎裂,一块百斤重的石头贴着夏一凡左肩坠落山涧,要是再偏向他两厘米,他会像十五年前一样失去了命运的主宰。但有块碗口大的石块落在夏一凡的右手指背上,痛得他哼叫一声,心道:“惠儿,我要死了。”此刻,他心里清楚,只要再落下一枚榴弹,自己绝难幸免。他等不来爆炸声却等来了枪声,心想鬼子发起进攻了,自己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人在这个时候,判断力往往出现偏差,因为枪声来自北面,而且出自驳壳枪,换做平时,夏一凡绝不会判断失误。
于蓝简直疯了,打光了狙击枪的子弹,把枪向旁边一扔,道:“还我师弟命来。”一对驳壳枪拿在手中,平伸双臂,含着眼泪,边走边射。顷刻功夫,包括衫山小队长在内的二十几名鬼子,全部命丧其枪下。她把枪丢在地上,泪水流出盈眶,道:“师弟,我来晚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进山啊!”听见呻吟声,走过去瞅见两名奄奄一息的鬼子,跳过去一脚踩住一人的脖子,咬着银牙,双脚一拧,生生拧断了鬼子脖子。于蓝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能让她心性大变,当世也就几个人,其中就有夏一凡。原来,于蓝自打夏一凡离开,心神便开始不宁,可想到师弟经历无数大小阵仗,平时做事也算沉稳,于是打消了前去找他的念头。她收敛心神,把精力放在南边,见鬼子不过来了,向袁天龙说道:“我去看看师弟,这几个人交给你了。”欣儿尼姑已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