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啊”地一声,身躯仿佛置在云端,上上下下的沉浮。陡然间,五年前的往事突然浮现在眼前,脊背上冒出一股寒气,低声叫道:“师兄,不要啊!松开我,不要……不要这样。”
柳一飞的神智立时清醒过来,松开双手,后退两步,惭愧的望着柳惠,道:“我……我一时没有把持住,你……你怪……我吧。”
柳惠屁股抵在桌沿上才没有瘫坐地上,手捂着胸口,幽幽叹了口气,道:“惠儿不好,刚才,惠儿本想把……身……子给……你,可是……可是……我心里还没做好准备,等……等以后的,我再给……你。”
柳一飞道:“不,不!是我不好,不该对你这样,我…….”柳惠重又投进他怀抱,头靠在他肩上,全身像是没了几根骨头,羞道:“师兄,惠儿……喜欢你这样。”柳一飞伸手轻轻抚摸她长发,轻声道:“惠儿,你真好,你真好!”
柳惠道:“师兄,到处都是鬼子,你明天一个人走,我放心不下,我想护送你去大堡顶山,你看行吗?”柳一飞此刻迷在情中,不论柳惠提出什么要求,都会满口答应,当下说道:“行,等我跟首长请示之后,咱俩就一起回来。”柳惠抬起头,凸起了小嘴,娇声道:“师兄,亲我一口。”
柳一飞这回没有孟浪,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下,道:“你睡觉吧!”说着转身欲走。
柳惠一把拽住他胳膊,低下臻首,嘴儿轻启,红着脸说道:“惠儿不让你走,惠儿……想让你搂……着睡。”柳一飞听了一愣,随即大喜,可当想到师傅,又摇了摇头,道:“我怕师傅知道了会生气。”柳惠道:“傻师兄,咱俩抢在师傅前头起床,她老人家便不会知道了,既是知道,也不要担心,她老人家不会生气的,只会…只会尽快的给咱俩操办婚事。”
柳一飞一双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玲珑妙体,“嗯”了一声,伸手去解自己上衣纽襻。柳惠拉过他手,道:“不要脱,脱了你我克制不住,要和衣而睡。”柳一飞轻轻抱起她,扭头吹灭蜡烛,走到床前放下了柳惠,自己跳上床把她拥在了胸前。
第二天清晨,柳一飞、柳惠告别师傅、师姐等人,绕过几个山头向东北而行。行至中午左右,柳一飞望着满山翠柏,道:“惠儿,我感觉咱俩在兜圈子,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柳惠嘻嘻一笑,道:“错了才好哩!”跃上一棵杏树,折下一根树枝,上面挂满了青涩的杏子,揪了一个,咬了一口。
柳一飞急于见到部队首长,说道:“惠儿,我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你不能蒙我,要……”柳惠把一个杏塞进他嘴里,道:“又酸又甜的,可好吃了。”柳一飞吃掉杏肉,吐出杏核,抬头见黑压压的云彩遮住了半个天空,不禁蹙起了双眉,道:“要下雨了。”
柳惠笑道:“下吧!下它三天三宿才好,咱俩就可以独自呆上三天了。”丢掉树枝,挥舞一双小手,又蹦又跳。
柳一飞隐隐听见雷声,身形一晃,欺到柳惠身旁,道:“别跳了,快找地方躲雨。”两人刚刚跑进一个山洞里,大雨从天而降。柳一飞见洞内不深,光秃秃的,只有一块大石凸出地面,笑道:“这里正好有一张石床,你就在上面睡三天三宿吧!”
柳惠摘下枪,又拿下挎包,躺在光滑的石头上,叫道:“这石洞是我家,山猫、狗熊、大灰狼,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来抢。”柳一飞瞧她脸含稚气,苦笑一声,伫立洞口,见天空乌云重重叠叠,大雨如注,心中暗暗祷祝,期冀龙王爷把雨带走。
柳惠眼皮发涩,叫道:“师兄,我困了,你来搂我。”柳一飞见大雨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下来,躺在柳惠身边,将她搂在胸前,道:“臭丫头,捣蛋鬼,睡吧!好好睡。”昨夜,两人同榻,虽没有越礼,但一个是少男,一个是少女,耳鬓厮磨,又是情根早种,焉能睡着?两人又在山里走了半天,身心俱疲,差不多同时进入了梦乡。
一声霹雳将二人震醒,柳惠蜷缩着身子,喃喃的道:“我怕,我怕。”柳一飞轻轻拍着她后背,道:“不怕,是雷声。”柳惠说怕是假,在他怀里拱了几下便又睡了。
柳一飞的目光从柳惠身上移到洞口,心想:“我十七天没有归队,首长会不会生气?秦指导员带领战士们跟主力汇合没?当初,我私自改变团部作战计划,首长会怎么想?我带惠儿去见团首长,他们能同意我到地方来抗日吗?……”洞外的雨仍瓢泼似地倾倒着,轰隆隆的雷声还夹杂着劲风的呼啸,搅得他心烦意乱。他想叫喊,想狂奔……
柳惠似有感觉,一只小手移到他小腹上,道:“气沉丹田,排除杂念。”柳一飞依法施为,心境渐渐地平和了下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雨渐渐地稀疏下来,可狂风却没有丝毫减弱,吹打着树木哗哗作响。柳一飞低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柳惠,轻点她的鼻尖,说道:“趁着雨小,咱们赶路可好?”
柳惠没有睁眼睛,把身体又向他怀里拱了拱,小脸紧贴着他胸膛,道:“不好啊!我不想变成落汤鸡。”柳一飞道:“真拿你没办法。”柳惠搂住他脖子,道:“我白天缠着你,晚上缠着你,一直缠你到老。”
柳一飞听得胸口一热,道:“让你缠,我们看谁缠得过谁?”低头去吻那红润的双唇。柳惠轻吟一声,粉嫩的脸颊一时红晕微生,娇声道:“你坏……”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