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钱小沫死吗?
简念的心里波涛汹涌,翻江倒海,犹如一场海啸搅得天翻地覆…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简念急得满头是汗,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如果现在再不去的话……
简念一咬牙,豁出去了,大步一迈,ini立刻抓住了他,皱眉警醒道:“少东家…违背东家的命令,后果我们谁也抗不下來…”
“放手…”
“少东家……”ini无可奈何地说道,“如果少东家执意如此的话,就不要怪我对您出手了…”
简念神色冷漠,面无表情,还沒开口,突然间巷子里传來一声呼救,钱小沫的呼救声…
简念整个人都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完全不顾ini,硬生生从她的束缚中挣脱出來,立刻心急火燎地飞奔向钱小沫,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疯牛,怒目圆睁,瞳孔血红得令人寒颤…
“少东家…少东家…”
ini拼命地唤着简念,也于事无补。
眼见着简念就要冲到巷子口的时候,突然从另一个方向闪过一道黑影,速度比简念还要快,直接冲进了巷子里。简念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停下了脚步,喘着气,目光里的怒气和柔情都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嘲讽,深深的自我嘲讽…
“不要过來……救命…铭…救我啊…”
钱小沫被逼到了死胡同的角落,已无路可退,看着两个歹徒手里寒冷的刀尖,她寒透了心,毛骨悚然,后背贴在墙上,双手扣着墙面,脚下是杂乱的小碎步,缩紧了身子想要避开他们,然后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着雷铭的名字,哪怕她知道现在雷铭不在,哪怕她知道雷铭不可能及时赶來,但似乎就这样唤一声,死的时候也不会太痛,也不会,太害怕。
钱小沫苦笑着,眼泪止不住地流,想着雷铭,想着雪雪,想着太多的人,她哭了。
“小妹妹别害怕…一刀子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歹徒说话间,已是手起刀落,吓得钱小沫急忙闭上了眼睛,可是……
可是这一刀怎么落下來的这么缓慢?
一声闷响,钱小沫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剧变…
刚才说话的歹徒已经倒地不起,头下溢出了一滩的鲜血,钱小沫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脸色苍白,身子一软倒在了角落,连脚趾头都扣紧了,她又想起在扫帚间里死掉的那个男人,忐忑不安,瑟瑟发抖。钱小沫再看向另一名歹徒,他正和雷铭扭打在一块…
雷铭…哦,雷铭…
钱小沫又是哭又是笑,老天爷终归是听到了她的祈祷,雷铭來救她了…
可是……可是歹徒有刀啊…
钱小沫的一颗心比刚才还要紧张,强迫发软的双腿站了起來。
雷铭的身手自然是不容小觑,可对方有利器,朝着雷铭一个劈來,此时的雷铭身后已无退路,脚下是碎石子,只能抬起左胳膊挡住刀刃,冰冷的刀锋立刻割破了他滚烫的肌肤,鲜血四溅,钱小沫一声尖叫,雷铭蛮横的右拳已经打在歹徒的小腹上。
歹徒无法站稳,步步后退,背部重重打在石墙上,骨头都断掉了好几根,痛苦得连手里的匕首都拿不稳,雷铭再一跃而起,一个回身踢,顿时歹徒的脸上开了血色的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雷铭站在他的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湿透,黏在脸上。
钱小沫急忙跑了上來,抬着雷铭鲜血淋漓的胳膊,急忙用自己的手捂住,着急得语无伦次起來,“医院…去……我们……医院…”
雷铭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凝视着她的双眸,突然一把将钱小沫拥进了怀里。
他抱得是那样的紧,双臂如铁索一般禁锢着她,可钱小沫却不觉得难受,冰冷的小手用同样的力度环住了雷铭的腰,哗哗的泪水立刻湿透了雷铭的胸口,流进了他的心里。
“你怎么这么傻……”
“因为是你。”
雷铭在钱小沫的耳边呢喃着,侧了侧头,滚烫的唇瓣轻轻在她的耳廓上一吻,一颗焦躁激动的心终于渐渐平息了下來。沒有比抱着钱小沫更踏实的时刻了,雷铭微微上扬着唇角,整张脸都埋进了钱小沫的脖颈间。
阳光下的死胡同,躺在血泊中的两个人,为此时此刻渲染出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感觉。
也对,雷铭和钱小沫一路走來,的确经历了不少生死,这样只会让他们更舍不得彼此。
简念清楚的知道,却始终默默地站在阴暗处,看着警察和救护车赶來,看着钱小沫搀扶着雷铭走了出來,似乎谁也沒有注意到他。
“少东家……”苏蔚轻唤了一声,款款走來。
ini瞪了苏蔚一眼,趾高气扬地冷笑道:“雷铭怎么会突然赶來?”
苏蔚犹豫着抬起眼眸,又匆匆低下,“……是、是我说的……”
“你…”
ini盛怒之下,一耳光刮在了苏蔚的脸上,苏蔚不躲不闪,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ini急了,任务失败,东家说不定会把她们全杀了…
苏蔚也不解释,只是垂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ini还想责难几句的时候,简念忽然说道:“这次失败,我会负责。”
“少东家……东家的脾气和手段你是知道的…”ini烦躁不安地说道,“上次我们同僚有人也是任务失败,该杀的人沒有杀死,后來这个同僚连同他身边所有的人全部都死了…尸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