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朵乐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凉，远远看了一眼在后面准备上车的卓一阳一眼，然后比了比她妈妈。
……第一次觉得上车跟上刑场一样。
不是才刚刚修复好没多久的母女关系就要完了吧，她妈妈还是对她恋爱的事情挺不感冒的，刚刚卓一阳那番话好像就真的谈婚论嫁了一样，自己这样的恋情不是……
就要这样……
完了吧。
许朵乐开着车门发呆。
孙明月看女儿又开始放空，“上车啊，开着空调的，站在车门上干嘛。”
“哦哦。”许朵乐连忙上车，顺手带上门。
好的，坐上车。
启动。
开车。
“没什么跟我说吗？”孙明月先开口了。
许朵乐沉默。
“我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好歹你也交代一下。”孙明月通过倒后镜看到女儿紧张兮兮的样子，委屈得就跟个被虐待的小媳妇一样，不说还真以为是自己又对她管太多，逼得她太紧。
这样可怜的模样，恐怕以前接她电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吧，又恐惧她，又没办法拒接她电话。
所以才会被她骂到哭，也许是真的太委屈了。
自己以前也是做得太过了，没想过女儿已经成长了。
其实她也是知道许朵乐一直挺懂事的，譬如高考的时候还是自己去找到艺考这条路，并且用实力证明了她自己也有可取之处，而她却是一直谩骂，没给过她什么实质性的建议，大概对她好也就只有物质上的帮助了吧。
现在才来疼爱她的乖女儿。
还来得及吗？
许朵乐还是没开口，是在酝酿，要怎么讲。
“你说吧，我不会骂你的。”孙明月再三保证。
许朵乐这才缓缓说道，“还记得以前我五年级去上六年级奥数，然后考了倒数第一的事情吗？”
“……记得。”孙明月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对她伤害可能很大，她自己本来是不太记得这件事了，也不太记得对她说了什么，那时候许宏平骂她不会教，左邻右舍都知道她女朋友考倒数第一的事情，恐怕那时候自己真的说了很过分的话也说不定。
但是许朵乐只字不提孙明月从前的错误。
“那时候是他安慰了我，他是考班第一的人吧，之后我就一直把他当偶像一样，因为想一直追随他的脚步，所以我考上了一中，当然我没那么厉害进实验班，他上了h大，所以我也去考了h大。”
“你还真能藏，那他是被你那么多年一直追着感动了吗？”孙明月也像个朋友一样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我在一起了，不过他不知道我很久之前就认识他了。”许朵乐不好意思地笑笑，毕竟这还是她妈妈，说这样的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我感觉他人挺正派的。”孙明月说道，“不过家庭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就不知道他家里怎么看，如果卓擎真是他叔叔的话，咱们这个确实是高攀了。”
“妈……哪有那么长远？”
“人家自己都说到订婚宴去了，你还觉得长远，不过你才大一啊，现在就谈婚论嫁？”
“他、他估计就是气气那几个女的。”
“我看他不像开玩笑的，到时候你自己再问问吧，咱们也很久没回你外公家了。”孙明月说道这个就很感慨，“你爸出轨的事情你外公知道了也很生气，说让我离婚，在外头给我买房子什么的，我就是怕对你影响不好，一直没做，你外公就气了很久，我也很久没回你外公这头了。”
许朵乐记忆里的外公……
也是很祥和的。
却好像不是特别喜欢自己一样。
这样看来，大概是因为是因为自己把妈妈和许宏平那等人渣绑住了，所以才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