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易指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几人有些傻眼,感觉还不如南辕北辙呢,最起码知道自己跑偏了。现在倒好,让了一大圈还是那个目的地。
只是因为接二连三见识到了这奇门**阵的诡异之处,众人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能按照陈易的指挥行事。
陈易在这死门之中,画出符箓八张,除陈易之外的七人,每人手持一张,呈八门方位分列,只有那西南死门之位空缺。
陈易要做的就是克住这死门之气,使那树林不再生乱,所以这死门便是空缺。也正好有七人能行动,如果再伤上哪怕一人,陈易也没有办法深入林中。
七人第一次见有人能不使用任何的法器,仅用七张灵符,便将这奇门遁甲之阵随地布下,不由一个个惊诧莫名,看向陈易的眼光中,也多了许多复杂的意味。
待到几人站在各自位置,陈易一声令下,几人按照之前演练的阵型,齐齐迈动脚步,按照极其复杂的路线开始相互穿插,行走,时快时慢,时走时停。
奇门遁甲不是一个固定不变的东西,而是时刻运转,始终不息,正如这座更大的奇门**阵一般,同样是生生不息,一直运转。
就像这里五行之气的流转,雾气的升降起伏,这里的花开花落,草木荣枯,它是一直变动着的。
呼!
手持玄武神符的杨云义速度骤然加快,快出其他人一大截来,紧接着,这天地间忽然起了风,本来山上便有风,可是这股风却是怪异异常,不仅飞沙走石,而且只是在几人这个小圈子中来回旋转。
手持**神符的何卿卿,只感觉自己背后像是被一股力量推着一样,不由自主,速度猛然提升,紧接着,那风更大了,肆虐而起,狂砂漫天。
几乎是同一时刻,褚海门手中的值符神符忽然滚烫起来,而他的位置也正好踏在西南坤位死门之上。
呼!
仅仅是这一瞬间,众人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竟然感觉心中蓦然轻松起来,像是一块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被移开。
月亮更亮了,天空更加明朗了,连这山上的树木都在愉快的舞动枝叶。
巽风起,死气克!
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观察指挥众人的陈易,一下子从静止状态提到高速奔驰之势,比那脱兔还要迅猛快疾。
他踩着带尖角的石头,擦伤了正在摇动的花枝,震落了头顶的树叶,一路奔驰而下,迅速冲到那树林之处。
哗啦啦……
平静的树林在这一刻开始了晃动,声音古怪而又剧烈,像是无数厉鬼在愤怒尖叫。
因为有人要强取它们的“战利品”!
大大小小,数百条树藤从树叶缝隙中探出,就像是无数条毒蛇,翘首以待,等着猎物主动上门,随时准备发动悍然一击。
猎物,上门了,可是它们却没能如以往,将其卷住,绞杀!
那些藤条如同深陷泥沼,又像是失了力气的病人,速度下降一大截,力量变弱将近一半,甚至连它们身上生长的那些锋利倒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七人布成的奇门遁甲之阵还在运行,巽风更狂了,值符临于死门之中,将死气牢牢克制,而那些藤条失去死气的支持,即便是有心杀敌,也无力回天。
哗啦啦……
陈易周身数把匕首护持,上下翻飞,密不透风,如入了羊群的猛虎,冲进树林,削断数条枝杈藤条,抓住那被捆缚在树干之上的杨翎羽,紧接着就飞身而退。
就在陈易刚想往后退去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只见里面树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有人的,有动物的,就像是世界末日之后的残余,除了那深到快要发黑的浓绿色树木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尸体,干瘪发臭的尸体。
一瞬间的骇然没有让陈易耽搁许久,他避开切断了那些缠绕而来的枝条,抓着杨翎羽的尸体,迅速后撤。
呼呼……
平地而起的风在减弱,褚海门很想留在死门之中,可那无形的力量却不让他如愿,推着他,从死门正中,慢慢前行到死门边缘,再彻底踏出死门区域,进入景门之处,而那股乍然升起的fēng_liú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若不是众人嘴里含着砂子,身上布满泥土,甚至都会有这股风从未出现过一样的错觉。
风停了,那些藤条又摆脱了泥沼,疯狂舞动,抽打的树木劈啪作响,树枝残叶缤纷如雨。
只是陈易也在这一刻脱离了树林的范围,沿途那破土而出的稀寥藤条根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他一路狂奔,回到众人身前。
搬山门众与褚海门何卿卿也停了下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尤其是何卿卿,白皙的面上浮出一抹动人的粉红,看着渐渐靠近的陈易,桃花眸自中泛出阵阵异彩。
她感觉陈易就像是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单骑匹马,杀入敌阵,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而归。
轻柔的月光洒下,亿万星辰做背景,此时的陈易是那么的高大威武,那挺拔的身子,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抗住这世间的一切。
陈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已经冰冷僵硬的杨翎羽放了下来,略微检查一番,就发现他的右手臂尺骨寸寸断裂,也就是粉碎性骨折,而他的左手中还拿着绳子和一截树枝。
他的身上有数道伤口,腿脚到处擦伤,手掌上划痕道道,应该在被那藤条拖入之时,剧烈挣扎所留下的。
而他的胸腹后背等部位,则是有着六七个食指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