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陈易家中。
三层小楼只住了两个女人,但却收拾的井井有条,地板一尘不染光可鉴人,家具的色调明亮合意,带着一股书香之气的典雅,壁纸或者说是壁画才更合适,群鱼戏水,红白黑各色鱼群嬉戏打闹,宛如活了过来。
姜欣和洛雁坐在客厅,茶几上摆着数个新鲜果盘,两人有些无聊地看着电视,不时往门前张望一番。
最近两人可是好一顿忙活,自从陈易前些日子突然归来,家里就有各形各色的客人拜访,茅山掌教,龙虎山天师,国内古董文玩收藏大家,经常占据报纸头条已经荣登福布斯排行榜的年轻新锐企业家,峨眉派漂亮却又古怪的小尼姑等等,不一而足。
“妈,你说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出去几天,怎么结交来这么多朋友?”
洛雁挺着大肚子,已经六七个月的身孕,那是相当明显,她的身材比之前略微丰腴,皮肤也白净了些,不出任务,不风里来雨里去,本身就是个白皮肤人,在家养了这么多时日,自然白净不少。
时间相处很长了,虽然没有举行什么仪式,但洛雁早就把自己当成陈易老婆自居,姜欣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儿媳妇看待。
姜欣看着电视剧中的狗血剧情,兴趣怏然,放下遥控器,说道:“不是说当了什么华夏修协的会长了吗,唉,这孩子,就没点老实气,老婆怀着孕,家里事情一大堆,还一天到晚不着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洛雁笑了笑,脸上带着一股异样光芒,很是漂亮,“您别埋怨他了,现在的生活才是他喜欢的,我也没什么意见,男人嘛,还是事业为主。”
姜欣不以为然,道:“事业为主,那是对事业没有成功之人的教训,他的白氏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拍卖行,前些日子又拍出一大批元明文物,风头强盛的很,又不用他去搭理,你说他还用得着每天往外跑吗?”
嘴上虽然是在埋怨,可姜欣的脸上还是带着些许骄傲,谁不希望看着自己儿子有出息?当初他拿到陈易资料的时候,以为他是个小混混,走了邪路,还费尽心思想把他带上正轨,可随着时间流逝,对陈易的了解增多之后,她却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实在让她无话可说,说句不谦虚的话就是,优秀到一塌糊涂。
事业成功,家庭和睦,品性也算是不错,还有什么好说的?
洛雁笑着摇头,对于自己婆婆这口是心非自然清楚。
姜欣又问道:“对了,你说陈易怎么坐上这个华夏修协的第一任会长的?我对他们修行界的事情不懂,可茅山掌教,龙虎山天师,武当掌门,全真掌教,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如雷贯耳,尤其是那全真派,在京城可是如雷贯耳,华夏宗教会议的召开场所一般都会选在他们的白云观,这次怎么就让陈易这个毛头小子当上会长了呢?”
“呵呵,妈,您儿子有出息,您还不满意啊?”洛雁调笑道。
姜欣虽然搞艺术,但却骨子里还是华夏传统女人,儿行千母担忧,她道:“说不满意,肯定是骗人的,可就是觉得不放心,上次那几个日本人的事情我到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要是那个伏千里来得再晚一些,恐怕就危险了,这次出去,不会又遇到什么危险事情吧?”
“您想什么呢,陈易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您看看,一根头发都没少,怎么会呢?”
洛雁笑着劝说道,可脸色也有些变化,陈易这一路几乎都是她陪着走来的,最了解他的就是她,比姜欣这个做母亲的还要了解,人家船舱里的老鼠能提前预知风暴来临早早躲开,他倒好,完全相反,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钻,如果说这次出去一点危险都没有,恐怕谁也不会不信。
这是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她自己一个人清楚就行了,没必要把这份担忧也让姜欣承受。
姜欣没有看出洛雁神情中的变化,笑道:“也是,你看我这个做妈的,整天瞎寻思,以前找不到他,总是担心他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走上邪路,现在找到了,也见到了,可还是放不下。”
洛雁已经有这种感觉,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每天都会闹腾一阵,伸伸胳膊踢踢脚,每次她都会担心是不是营养不足,是不是少了锻炼,胎教合适吗,孩子喜欢吗……
摇摇头,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道:“妈,您和我爸是怎么认识的,我还从来没有听您提起过呢?应该很浪漫吧?不像我和陈易,一见面就打就闹,差点没成了仇家。”
姜欣喝了一口清茶,抬眼望向阳台外面,春暖花开已过,炎炎夏日将至,树木绿荫成片,花儿正当灿烂,明亮的阳光洒下,照在她的脸庞之上,神色间,浮起一股久远的甜蜜。
“他啊,唉,怎么说呢,也跟陈易差不多,整天在外面不知道瞎忙些什么,朋友一大堆,好人坏人都有,连讨饭的乞丐他都认识好多个……”
姜欣淡淡的诉说着,这些陈年往事每次回忆起来,都如刚刚发生一般,历历在目,就如昨日。
洛雁听着,忽然见她沉默下来,却是问道:“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带着陈易离开,您有没有恨过他?”
姜欣又喝了口茶,道:“怎么可能不恨呢,尤其是头几年,我每天都是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可每到深夜都会被噩梦惊醒,那时候一个人,一间大房子,不喜欢出门,不愿见朋友,不敢见家人,心里面装的全是恨意。”
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