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梨落哪里闲得下来?自从萧云初走了之后,她便少了好些乐子,这王府逛着也是无聊得很。又恰逢要过年了,街巷也都比往常更加热闹。她整日坐在花园里,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尤为无趣。“娘娘,要不出去走走?”许魏见着苏梨落毫无生气的样子,不由建议道。她觉得无趣,许是怀孕久了,就没有往日有活力,她半躺在摇椅里,懒懒的摇了摇头。冬日里的阳光,总是表面温暖,实则寒冷,她将狐裘裹了裹,“现在几时了?”“午时了。王爷刚刚回来。”许魏答道。跟着主子也有两个月了,主子的心思,她自然也猜得到几分的。“扶我起来,我去看看他。”她道,费力的起身。挺着个肚子缓缓向书房挪动。这些时日慕容毅过得不是很轻松,太子经历上次的失败之后,暗地里将罪名全都推在萧云初的身上了。而萧云初虽然答应了跟太子合作,可她还是维护着慕容毅的,这让慕容勇非常受挫。将她禁足在东宫,一面又在朝堂之上开始无中生有制造好些事端,而这些事端,直指慕容毅。皇帝多疑,派了好些要员来督察,这进进出出的老头子,怕是不少五个指头。而苏梨落来到书房的时候,慕容毅与一位姓张的大人正在交谈,她略微听到,似乎是关乎赈灾的事宜。等张大人出来的时候,苏梨落看了一眼许魏,许魏便立马明白了。一个闪身就消失了。“王爷,昨日听你咳嗽了,可好些了?”苏梨落奉上一杯热茶。现下正是寒冬,再过几日便就是年关了,朝中大臣早已休沐,正月十五才开朝。呵!这太子是一刻都不闲着。他不动声色的接过茶盏,轻啜了几口,便又放下。她看不清他的情绪喜怒。见他在忙,也没有再打扰,本想出去,但他忽然问道,“暖阁里暖气足,你身子弱,好生呆着,别乱跑。”他说这话的时候,低着眉眼在看什么,她挑起嘴角,“好。”慕容毅的情绪,她是从来都不曾摸透。她出了门,并未听慕容毅的话,许魏不在她的身边,她也没有带丫鬟,大冷天儿的,自己一个人走到了清羽楼。恰巧经过门口的苏小柔见她一个人只身前来,便立马迎了上来,有些心疼,“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啊。竟连个侍从都不带一个,万一有个好歹了,可怎么得了?”“快上楼吧。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怪想你的。”苏梨落只是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在清羽楼最顶层的厢房,都可以看见入冬的江南,有了几分冰山小姐的意味。她看着外面,屋子里的暖盆烧的正旺,苏小柔赶忙将窗子给关上了。“这些时日,身子可还舒坦?”苏梨落接过了苏小柔倒的暖茶,握在手中,缓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孩子自然还好。”对面的苏小柔见着她的脸色不大好,便又问道,“姐姐有心事?”“近来朝野上不大太平,王爷他自个儿没有什么动静,但估摸着也不许我动手。现下正是在犯难呢。”说犯难,自然也是她在犯难。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是慕容毅给的,他虽不如寻常夫妇一般对自己关怀备至,但至少也是没有落下什么。冬日供暖也好,衣食住行也好,样样都拿了最好的来给自己。现下有奸人陷害,自己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此时苏小柔也是叹了口气,劝道,“姐姐,你还怀着孩子呢。别太想的多了,明王爷何许人等?他自会将事情处理好,你也别太担心了。”说到底苏小柔还是这个古代的女人,她不懂。但恰巧也是这样的不懂,许是能够让她更好的保住自己。苏梨落只点了点头不再跟她说什么,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心中慌得厉害。不一会儿,苏小柔被叫去处理一些事情了。她起了身,开了窗户,忽然传来一阵沁人心田的酒香味,她咽了咽口水。这酒香忒浓,绕在房间许久都未曾散去。她忽然觉得有些困顿,便去到软塌上准备小憩一会儿。她闭上眼睛,朦胧间,仿佛又看见了过去的自己,灯红酒绿之间,她很开心,但忽然失足……摔得她头疼。不多时,她便醒来,可却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一阵浓烟从门缝透露进来,外面还夹杂着人们的尖叫。这是怎么了?她才睡醒,还有些懵懂,她慌忙跑过去开门,但忽然,眼前一黑,她猛烈的咳嗽着。阿西吧,这是着火了,卧槽!着火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着?不行……小学老师教的全都给忘了。她的腿开始不听使唤,身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而火势也越来越猛烈。“救命!来人啊……救命啊……”可外面除了惨叫,便没有别的声音了。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可门明明就在眼前,她想要爬出去,可却死死的蜷缩在原地,孩子……到最后,她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后来啊,不知怎的,模糊之间,看见有个人模糊的人影,他的身形高大,慌张越过满屋子嚣张的火焰,径自奔向她,将她抱在怀中……这一场大火来的突然,却只有苏梨落所在的房间着了火,其余的,并未有任何损伤。伤害到王妃,是一项重罪。特别是她的肚子里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当天进出过清羽楼的人都有嫌疑,可范围太广,实在不好寻找。慕容毅守在苏梨落的床榻前,看着苏妙倾不断的给她用药,他的手攥成了拳头,鲜血顺着他右臂的肌肉蜿蜒而下,最后滴落在地上。“王爷,你这般守着着急也没办法,不如让外头那位没事做的大夫为你包扎一下。”苏妙倾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慕容毅只坐下,什么都不说,千寻唤了大夫进来,为慕容毅包扎着。他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