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阑挑眉而笑,算是默认。
院中不仅有西歌,就连暮云也在,师兄妹二人多年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站在一起说话,转眼便是十多年过去,暮云离开时,西歌还是一个小孩子。
“师兄,稍后我们去看看星月吧,她如今…。唉,没想到主子竟然会成了八公主,青鸢公主告诉我时,我真的很难相信。”西歌长剑背在身后,俨然一副闯荡江湖的侠女样,她看着眼前的暮云,这些年来,他们师兄妹真的是聚少离多,多半是靠书信联系,如今天霞山的四大长老已经有两位殒命,剩下的两位也被囚禁,殒命的两位长老中便有一个是他们的师父曲长老,也是四大长老之首,更是祭主的心腹。
天霞山已被祭主搞得乌烟瘴气,玉惊鸿又无心理事,而是随着青鸢下了山,想来也是族长亲允的,看来天霞山不会再如同以往一样将所谓的规矩奉为神明。
暮云点头:“星月她能迷途知返最好,主子的身份还是瞒着她吧,我怕出什么岔子,若是她是真心悔过,主子自然会亲自向她言明身份。”
西歌点头不语,看着前方的荷塘,悠悠清风,日光郎朗,许多事都变了,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兄妹也彼此设防,只因走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一步走错满盘皆输,这是主子常与他们说的。
几经生死,他们总算是懂得了这个道理,只愿日后能安稳跟在主子身边,不再有这么多的波折。
丰鸾羽没什么久别重逢的感触,对她来说,西歌与暮云一直都在身边,见到西歌惊喜的神情,她也只是欣慰浅笑,随即开门见山问:“西歌,青鸢让你回来找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说到正事,西歌也恢复到肃穆。
“离开丰国三日后,青鸢公主便发现事情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她也没说,只让我前来找主子您,说是您已经明白是什么事,待到你与先生成亲后,便启程去华朝,有些事需要您亲自去,她无法解决。”
有头无尾的话只有丰鸾羽一人听懂了,她知晓青鸢的意思。
如今已能确定轩辕氏的暗主就是安候安阳,就是被靳夜阑断了一臂的黑袍人,而这一路上只有轩辕君临出现,他被抓到后除了成王的人外,也无人现身前来营救,这是暗主的缓兵之计,用轩辕君临混淆视听拖住靳夜阑,其实他的真正目的是华朝,而如今华朝主事之人是青鸢。
他的目标是青鸢。
暗主多年潜伏在华朝,那里可以算是他的老巢,多年的根基不容小憩,若是论起谋略,青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他手中的势力也是一大忧患,青鸢如今能用的人手除了乾元帝给她的那些亲信外便只有凤隐阁,而且还不敢保证乾元帝手中的那些亲信没有叛变。
“西歌、暮云,我有事要交给你们去办,你们分头行动。”丰鸾羽上前,搭住二人的肩,三人低头悄声说了几句话。
说完后,见二人疑惑地看着她,丰鸾羽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问:“听清楚了么?交给你们办的这两件事非常重要,也关乎着青鸢与玉惊鸿的安危,你们务必要办成。”
“属下明白。”
“属下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行礼告退。
丰鸾羽面带忧色叹了口气,回身看着一直站在身后静默不语的靳夜阑,她歉然道:“景知,今日我不能与你一同进宫了,青鸢那边出了事,我必须即刻启程去华朝,你……”
她话未落,靳夜阑便开口截住,轻笑道:“往后你便要与我在这东凌相守一世,此刻不进宫也没什么,不过你想撇下我是万万不能的,青鸢是你的妹妹,我自会全力相帮,放心吧,在离开丰国前,我已交代过玉惊鸿,他会保护好青鸢的,我们即刻启程。”
有了他的话,丰鸾羽安心不少,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想必在华朝的那三年已经对暗主的势力有了察觉,防范也是少不了的,有他在,她真的不用这么累。
两人双手紧握,只是相视而笑。
本来要进宫的人,都带上行囊,又踏上了奔波的路途。
靳寒笙差人进宫去回报,自己则赖在九王府不肯走,死乞白赖就是要跟着,其实主要原因是丰宇轩兄妹也跟着,而且还多了个意外之客,周沐川也随着一起同行。
事出紧急,丰鸾羽也等不得坐马车慢悠悠前行,只让丰宇轩与周沐川照顾好几人,她与靳夜阑先行一步。
吃不来苦的丰琳琅与秦暖君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就好好练习骑马了,如今拖了后腿,真的很没面子。
靳寒笙很纠结,他想跟着一起先行,可是看了看丰琳琅的马车,又瞧见与丰宇轩相谈甚欢的周沐川,无端生起危机感,于是放弃了追随而去的想法。
周沐川与冯宇轩说了几句话后便策马跟在靳夜阑与丰鸾羽身后走了。
靳寒笙再次傻眼,这厮怎么走了?
三人带着大队人马绝尘而去之后,秦暖君掀开帘子对还在回不过神的靳寒笙笑道,“别看了,你跟着去也只会添乱,还是好好待着吧,姐姐着急去救青鸢姐,你就算去也跟不上他们的,不过我看这个周大哥倒是还不错,很厉害的样子。”
靳寒笙不服气,轻哼道:“谁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呢,外表看着厉害而已。”
“绣花枕头能在成王府那样的地方活下来,还把成王府给搞垮了,你说这算不算厉害?”秦暖君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