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君笑着将纸袋打开,摊放在一侧
“或许是这几日在路上颠簸了些,身子酸痛的厉害,躺一躺便能恢复,倒是你精神得很,整日寻思着往外跑,今日又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清池看着他手中的纸袋。
清池斜靠在床榻上,见他进来便打起几分精神直起身,靠在床头。
“姐,我瞧你这几日面色不大好,人也消瘦了不少。”秦暖君捧着纸袋走进房中,里面装的是刚他从街上买回来的糖炒栗子。
如此慢悠悠真如游玩一般的赶路,赶了三日路,他们便停下修整一日,秦暖君也算是玩得尽兴,只是他还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还想继续问下去的秦暖君悻悻闭嘴。
“我知晓的就这么多,暖君若是好奇便只能自己想下去,或是找知情人问问,到时顺便来与我说说,今日你也累了,先在车里歇息,傍晚咱们便到下一个小镇投宿。”
清池点头,又拾起小案上的书卷接着往下看。
“国玺和宝藏?”秦暖君讶异,他曾在秦馔堤到一个神秘女人与秦时的谈话,确实提及了这个内容,但他并未听清是不是在锦山。
清池笑道:“因为锦山上有宝贝啊,据说百年前大宇熙帝便是将开国国玺藏在了此处,而且这里还有宝藏,咱们这次是来寻宝的。”
“姐,你回答我。”一直等不到她的回答,秦暖君开始催促。
他一席话让清池侧目,认真打量了他,以往从未发现他原来这么敏锐,或许真的是她护的过于严实反而让他停滞不前。
秦暖君抓着她的手,语气急切:“可是姐,我真的很担心你,此次出来你也并未告知我缘由,只说来锦山游玩,我不是孩童,能看出事态严峻,锦山并非是游玩之地,山上常年云雾缭绕,据说还有高深阵法机关,所有上山之人都是有去无回,你为何非要上去呢。”
“傻小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安稳之地又在何处。”清池摸摸他的头,浅笑叹息。
自己何尝不想呢,清池心中暗叹,无奈事与愿违,许多事并非是自己如何想就能去做的,可是这些不用他知晓。
“姐,你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要不咱们什么都别管了,找一个安稳之地安生度日吧。”他面色不安,带着期冀紧紧抓住清池的手。
听她这么一说,秦暖君心中越发不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
清池淡笑:“身居高位者最忌被人牵着鼻子走,古来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屡见不鲜,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即使是大权在握,他们也依然猜忌,不过这些事往后与你没多大关系,你便安分做一个闲散王爷就是,天下事由别人去操心。”
“姐……”秦暖君忐忑而疑惑看她。
清池道:“正因一个寒门丞相便能对朝堂影响至深,陛下才非得这样做,他的身份或许华朝百姓不知,但作为君王的陛下却非常清楚,也因此而忌惮他,暖君,你要牢牢记住帝王心深不可测,君臣有别。”
“姐,陛下对外宣称丞相解甲归田,但这些年来都是因有姐夫在,才使得朝堂一片清明,陛下如此做,不是自乱阵脚么?”激动过后,他终于想到了正事上,这也是他困惑了许久,至今想不明白的问题。
清池扶额,每回一提起和靳夜阑有关的东西,这小子就一口一个姐夫停不下来,诚然靳夜阑在他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已到了盲目崇拜的境界。
秦暖君惊喜道:“陛下真的同意了么?太好了,自从姐夫离去之后,我一直想着再回去瞧瞧的,那里的一草一木皆是姐夫的心血,我得替他守好了。”
“无事,他们若是真心待你,私下自然是念着你的好的,我已同陛下说好了,此次从锦山归来之后,你便回到丞相府去住,哪里如今空置,正好你也喜欢便给你当王府。”清池给他递去一杯热茶。
秦暖君点头:“以往整日游手好闲,虽觉着日子无趣,倒也还算开怀,但自从秦家出事后我便没机会与从前的好友相聚,难得在宫里碰面,他们一个个也是对我敬而远之,一口一个王爷,一切都变了样。”
“可是想起过往,心里难受了?”清池明白他的心思,他太过单纯,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说完,他眼中黯然。
秦暖君赶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有几个好友,他们家中便有姐妹,对这些事自然是清楚的,不过是在闲谈时说漏了嘴被我听到了。”
“哟,看来你懂的东西还不少啊,连女子闺阁内的事都一清二楚。”清池含笑打趣,随意将书卷放到一旁的小案上。
秦暖君浏览半页之后便红着耳根将书还给她,赧然道:“你们女子喜欢这些话本,但在深闺成长的贵女们可没姐姐的胆量敢这么明目张胆。”
清池大方地将书塞到他手中,满足他的好奇心。
“姐,你想什么呢?”秦暖凑到她身旁坐下,好奇地去瞅她手中的书卷。
她在愣神。
秦暖君骑了半日的马,觉着有些累,便弃了马翻身上了马车,见清池捧着书卷,目光却不知看向何处。
山路蜿蜒,一队人马幽幽前行,为首带队之人是乾元帝精心挑选的暗卫,身后是数十人将马车护在中央形成保护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