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着这姑娘的面貌与昨夜那位不太一样,但衣服又看着像,”等着一队人远去之后,春生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昨夜也只有他细细看过,他记得清楚。
几人又围拢好奇议论。
“春生,是昨夜那暴脾气的姑奶奶吧?”有人询问。
春生挠着头,不确定道:“看着像是,细看又觉着不像,昨夜天太黑也没怎么瞧清楚。”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开,也不再理会他的纠结。
景安城,华朝皇宫
。
青鸢公主回宫的消息引得满朝沸腾,而且事先并无人知情,包括乾元帝在内,朝中上下都忙着想法子收拾安君临叛乱留下的残局。
有人说安家是前朝余孽,眼下安候府的老少除了安君临生母张薄雪被他带走外,其余都被关押进天牢,有人提出应将安家众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又有人提出应当法外容情,放过不知情的无辜者,两方争执不下,正值乾元帝头疼之时传来公主回宫的消息。
乾元帝大喜过望,让人立即将公主召来大殿议事。
一身火红衣裙的青鸢就这么惊艳出现在众人面前,她随意瞥了目瞪口呆的王公大臣,来到殿中站立,也不行礼,直接开门见山与乾元帝对话。
“你找我来是想要问安候府的事?”
大臣们再一次被惊到,他们尊贵的陛下何时被这么无礼对待过,一时间大殿内又议论纷纷。
乾元帝皱眉,疑惑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儿,面容依旧,为何总感觉不对,甚至比以前更加嚣张恣意。
他点头:“嗯,青鸢来说说到底该如何处置。”
大臣们心中已了然,乾元帝已打算放权扶持青鸢公主,如今整个华朝也只剩下这么一个能担大任的公主。
青鸢扫了一眼众大臣,大殿内被她凌厉的眼神扫过便寂静下来,她满意勾唇:“杀与不杀没什么分别,安君临事先就将他老娘给接走了,就表明他不将安候府的其他人放在心上,据说就连他那个怀了身孕的通房也被他亲自给处置了,如此狠心绝情之人,你们觉着杀了安家几百口人有用么?”
先前反对杀人的户部尚书刘梦生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观点。
“公主此言有理,杀再多的人也威胁不到叛贼安君临,只会是空造杀孽给后人诟病,眼下当务之急是想法子找出应对之策,尽快将安君临此等逆贼铲除以保我华朝江山稳固。”
有了青鸢这个主心骨,先前还不敢吱声的众人也纷纷上前附议。
乾元帝眉头舒展开来,大手一挥名正言顺放权。
“既然公主已经回宫,往后大小事宜都由她做主便是,安候府一家老小也随她如何处置,众卿若是还有异议,直接找公主商量便是。”
先前提出将安家众人斩首示众的兵部尚书张晋佑却是变了脸色,上前劝阻道:“陛下,万不能因一时心软便纵虎归山呐,安家乃是余孽之后,即便是诛九族也是应当的。”
青鸢挑眉问:“你处心积虑要让安候一家死,难不成以前安候或是安君临得罪过你?”
一针见血的问题让年轻的尚书张晋佑面色青红交加,稍长几岁的户部尚书刘梦生站出,轻声道:“臣曾听闻张尚书曾想纳一农家女为妾,人家姑娘宁死不屈,张尚书以权压人之时正好被安候给撞见了。”
他的话就停在这里,只说前因,不续结果,众人一听就已明了,这就是非置人于死地的原因。
青鸢笑道:“哟,难怪常听古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今日本公主算是见识到了,会咬人的狗不叫,当初被安候破坏好事之时你怎么就大气也不敢出,如今见安家倒了,便跳出来落井下石,年纪轻轻心思却毒辣得很,本公主很想知晓你是靠着何人的裙带一路爬上来的
。”
没等张晋佑说话,青鸢又接着道:“千万别说是什么十年寒窗之类的借口,本公主最讨厌别人来这一套,在场的各位元老心内自然清楚,他们中不乏十年寒窗之人,但能走到如今的荣耀,又经历了多少个十年,你才多大年纪就爬到尚书的位置?”
张晋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面色尴尬又惊恐。
“公主明鉴,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是因私人恩怨。”
青鸢拊掌道:“好一个公私分明,本公主还想知道张大人家中悍妻难道不是醒方?换句话说,难道她不是秦时继室夫人方琴的外甥女?张大人也算是一表人才,配上那么个满脸麻子的悍妇难道不觉得委屈?”
一连接着的几个问题让张晋佑腿软后退,不敢置信地望着青鸢,一副见鬼的样子,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引起这个新晋公主的注意,还把他的底摸得清清楚楚。
“公主的远见果然非一般人能及,臣等今日是彻底服了。”
“是啊。”
几个元老级的大臣站出来,一脸欣慰地朝着乾元帝行礼。
乾元帝满意点头:“既然众卿也觉得青鸢能担大任,日后就好好与她商量着办事,如你们所见,朕确实是打算放权给她,只是她尚且年幼,往后众卿可要多担待些。”
“臣等定不负陛下所望。”众人跪拜行礼。
乾元帝将目光射向打着颤的张晋佑,冷声道:“秦时如今还在狱中,你倒是个不错的门生,时时为他着想,既然如此,朕便让你去陪他一段时日。”
没等张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