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夜阑自嘲道:“你们一个个煞费苦心瞒着我,都是受了她以往所托,总有一天我会自己找答案,这便是你们所说的顺其自然,可是又有谁能明白我的感受,明明知道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却要自欺欺人糊弄自己说什么也不明白,想想都觉得自己可笑。”
“爷……”久风愣愣瞧着背过身站在窗前的主子,记忆中强大的主子竟也有如此落寞之时。
而另一边玉惊鸿的房里。
丰鸾羽换好衣裙后便站在铜镜面前发愣,她自然清楚身上的衣裙是靳夜阑准备的,无论样式还是布料,都是极好的上品,而且也极其合身。
“发什么傻呢,不是说饿了么,我让人给你拿些吃的来。”青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闲喝茶,看了她许久,终于忍不住出声拉回她的心神。
丰鸾羽摇头:“不用了,方才也吃的差不多了。”
青鸢站起身来到她身侧,抱臂看着。
“说吧,你与靳夜阑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在崖底你便已是衣衫不整,回来后,靳夜阑只让玉惊鸿给你诊脉,写出药方给你解毒,而后便将所有人都赶出来,他亲自给你处理后肩的伤口,我又与丰明祁有事相商,昨夜都未来得及顾上你,昨夜你们在崖底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的事……
丰鸾羽满脸黑线,这个姑娘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那种情况还能发生什么。
“把你脑中龌龊的东西摒弃,用正常人的想法在思考问题,首先我中了毒还受了伤,其次靳夜阑自己也受了伤,你的觉得两个受伤之人坐在一起还能发生什么?”她无语扶额。
“呵呵,好吧,就当我想多了,我还以为靳夜阑是个正常男子呢,原来不是啊。”青鸢状似了悟。
丰鸾羽哭笑不得,这是在质疑靳夜阑的能力么?若是被靳夜阑本人知晓,会不会气得吐血,想到吐血,她又一阵恍惚,抬眸看向青鸢。
“阿鸢,他身上的情灭已渐渐失笑,我瞧着他还有些走火入魔的迹象,你想法子把暮云找来,我有事要让他去办。”
青鸢摊手笑道:“这件事很简单呐,暮云留在靳寒笙身边,而西歌一直留在我身边,只有青影一直守在朝阳坡的墓前不肯走,你要找暮云,吼一声他就来了。”
暮云会留在靳寒笙身边倒是情理之中,只是她刚记起过往,有些事还是一团乱麻,脑袋还有些朦胧,看来是该好好理理了。
青鸢也是个行动派,说吼一声便真的将暮云给找来了。
看着熟悉的面孔,丰鸾羽也是恍如隔世。
确实是隔世了。
“公主,您找我有事?”暮云在青鸢的叫唤声中匆匆而来,见青鸢指了指坐在屋中的丰鸾羽,便疑惑上前询问。
丰鸾羽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道:“你去一趟明月山庄,让他们的庄主亭煜在九王大婚时抽空到九王府见我一面,就说故人来访,我有事要问他
。”
暮云蓦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她。
他与明月山庄有秘密联系之事除了他自己以外,便只有两个人,而如今这世上也只剩下西歌一人知道而已,不可能是西歌泄密,那眼前这个还只能称之为少女的丰国八公主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
知晓他的心思,丰鸾羽解释:“无需担心,我与你的主子也是知交,许多青鸢不知晓的事我都知晓,明月山庄便是其一,有些事你的主子无法完成,便由来继续,你明白吗?”
“明白了,我这就亲自前去明月山庄。”暮云心中对逝去主子的能耐很清楚,她若是想办的事,即使是生命已走到尽头,她也会安排妥当,眼前这个八公主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她与青鸢公主似乎也很要好,他也不怀疑。
暮云离去后,青鸢若有所思看着丰鸾羽,摸着下巴道:“你竟还瞒着我许多事。”
丰鸾羽摇头否认:“不,我并未瞒着你什么,明月山庄的庄主便是我曾与你提起过的弟弟,事先我也并不知晓他也与我有同样的际遇,三年前他寻到我,也是在半年前我们才有机会会面相认。”
“你是说他也与你一样是来自……”青鸢讶然凑上前来。
“嗯,所以说世上哪来什么无缘无故就发生的事,有些事早已注定总有牵连,亭煜来到这里是归尘特意安排的,而我们如今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归尘算计好的,我给靳夜阑服下的情灭也是归尘让亭煜转交,你猜靳夜阑会变成如今这样会不会也是归尘安排的?”丰鸾羽苦笑叹息。
青鸢轻哼:“就是一个老神棍而已,指不定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还有本事拨弄别人的命运,他若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不早早将祭主收拾了,非要兜圈子故弄玄虚。”
丰鸾羽茫然道:“或许这便是天意吧,他再如何厉害,终究也是个人,此生我与靳夜阑要在一起,注定要经历生死,万千磨难才行,毕竟百年前颜墨与玉荏苒便是逆天而行。”
见她如此,青鸢心疼不已,自小到大亲眼瞧着她将所有责任担下,又几经生死被命运捉弄,一对有情人到最后也成了相逢不相识的结局。
命运对她的考验真的够残酷了。
“我说过,有来世我便做姐姐,如今你回来了,往后就安心做妹妹吧。”青鸢上前将她拥住。
“好。”丰鸾羽抬手环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