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漫低声说了句话,刘可撇下一池的酒醉金迷,带她进屋去了。
“嘿,你魂儿还在吗?”
在看见卢漫出现在此的那一刻,游炘念的确心如洪水,目光钩在她身上,根本忘记了自己还在打电话。
傅渊颐这一提醒游炘念直接把电话挂断,暗暗跟了上去。
卢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连蒋铮青都没跟着一起来。
游炘念腿一阵阵地发软,心道:卢漫不可能不知道刘可将纵火一事推卸到我头上,她居然还来找她?卢漫难道真的……
从头凉到脚。
游炘念一直觉得杀她和她爸妈的凶手是个平日里非常亲近的人,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冒出了另一个想法:这不是单独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这是个多人联手的阴谋。
这个念头一起,游炘念只觉得一阵晕眩,极度愤怒又无比恐慌。
她不知道的事比她预想的还要多,还要可怕。
卢漫的助理没有进屋,站在门外等着。卢漫和刘可走进花园后的小屋,游炘念站在树下远眺,见刘可将窗帘拉了起来,彻底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她们在说什么?
强烈的好奇心让游炘念坐立难安,她稳了稳心,径直走过去。
“嘿。”卢漫的助理叫住她,“你干什么,不能进去。”
游炘念没搭理她,直接敲门。
里面沉静了片刻,听见刘可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是我,刘小姐。”游炘念道,“你怎么去屋里了?不是让我24小时都跟着你么?”
又是一阵沉默,忽然门开了。
门被打开的第一时间游炘念的目光从刘可的肩头穿过,锁定在卢漫身上。
卢漫坐在屋角的沙发上,如她往常,右腿搭在左腿之上,目光沉沉望着地面,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游炘念熟悉的那个卢漫,从发型到妆容,从姿态到神情,没有一丝改变。
只是她挽起的袖口所坦露的小臂上多了一道浅浅的陌生疤痕。
“现在不需要你。”刘可有些烦躁,“你也别走远,就待在门口。”
游炘念机械般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卢漫的目光忽然飘来,落定在她脸庞上。
游炘念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脱口而出呼唤她的名字,卢漫却像看见了完全不感兴趣的事,将目光移开了。
“去去去。”刘可推了游炘念一把将门关上,游炘念站在门口,耳朵里嗡嗡作响。
直到傅渊颐的电话再次打来,她才回过神。
“嗨,心如洪水的小猫。”傅渊颐的声音轻快,“又见到你亲爱的表姐,感觉如何?”
游炘念闷了半晌,很平静地说道:“有些事,超出我的预料。”
这回改傅渊颐沉默了。
再次开口,傅渊颐的声音丢开先前的幸灾乐祸,竟有些温柔:“先别哭。我在你十点钟方向。”
游炘念抹了抹眼泪:“我没哭。”
“我的听觉好于常人,可骗不了我。你过来,我给你捋捋毛。”
屋里的声音一丝一毫都听不到,游炘念向着十点钟的方向走去,拨来那些光怪陆离,好不容易找到坐在秋千上的傅渊颐。
“你怎么会来这儿?”游炘念已经擦干净眼泪,只是眼眶还有些发红。
傅渊颐推了推墨镜:“就算给你20的提成,这单生意大头还是我的,我当然要对我的客人负责,这可是日常工作。”
“哦。”游炘念只是随口一问,对她为什么在这儿似乎不是真的感兴趣,也未必将她的回答听进去了。
傅渊颐站起来道:“你想进去吗?是不是特别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游炘念抬头望着她,眼里一片雪亮:“能有办法吗……”
傅渊颐今天的唇色有些淡雅,似乎和她束起的清爽马尾走了同一路线。
她从容微笑道:“有办法。”
“嗯?”游炘念没想到她竟这么自信。
傅渊颐说:“你先坐这儿。”
游炘念目测了一下秋千,没坐:“别了,坐断了怎么办?”
傅渊颐:“还想不想进屋了?”
游炘念:“……”只好乖乖坐下。
傅渊颐晃动着她戴着小羊皮手套的手指慢慢靠近游炘念的脖子,游炘念本能地往后躲,忽然傅渊颐五指一紧抓住了她脖子上的锁链,猛地一提将她从王芳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啊——”游炘念毫无防备之下差点儿像风筝一样飞走,傅渊颐紧紧抓住锁链,将她慢慢引下来。
游炘念喘着气,像坐了趟过山车似的,胃里翻江倒海。她知道魂魄出壳回到王芳身体之后会更难受。
但的确是个好办法。
傅渊颐背对着人群,揽着她的腰道:“趁现在进屋去,可别待太久,你知道灵魂出窍有多难受。”
贴得太近,游炘念很不自在,但她不敢胡乱挣扎,不然又得飞走。
“去吧。”傅渊颐轻轻一推,游炘念向着小屋撞去。眼看就要撞上墙,她一声惊呼,再睁眼,卢漫的脸庞竟就在她面前三厘米的地方。
“我真……求求你了,卢大小姐。”刘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真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我都是被那贱人逼的!”
不知道是门窗关着屋里太热还是卢漫给她的压力太大,刘可一身的汗,汗水带着酒精蹭蹭往外冒,这会儿功夫她已经不醉了,特精神。
游炘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