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内已经好几个月,生活看似步入正轨,一切似乎却又违和地透着陌生感。乐-文-小萋心里的感觉很矛盾,住着的这所洛家大宅他觉得每个地方都很熟悉,但对这里的仆人却感觉很陌生,住的主卧非常华丽舒适,却又常常觉得摆设不应该是这样。
总之在洛青没察觉到的时候,小萋心里已经隐隐产生不安感,而这种不安,他却莫名不愿与洛青分享,似乎心头总有个声音在说,“洛青就是一切的源头。”让他竟然无法完全信任洛青,对洛青产生了隐隐的怀疑。
这几天正好洛青去外地出差,小萋才觉得那种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情绪稍稍松开了一点点,于是他没告诉任何人,偷偷溜出大宅,想去城市里逛逛。此时,当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竟莫名有种悲伤感侵袭心头,那感觉来得突然,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繁华的街道上,行人们匆匆而往,车辆也急急驶过,似乎每个人都在找他们的根,寻他们存在的价值,不愿做那漂流的羽根,或是随波逐流的飘摇浮萍。
那我的根呢?它在哪里?
突然脑袋有些痛,小萋不禁攥紧拳头,用拳头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然后他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孤儿院”三个字,不由灵光一闪,想要回那个记忆里是他长大的孤儿院看看。
可是……是哪所孤儿院呢?孤儿院在哪儿呢?怎么好像都记不起来了?难道我的记忆这么差吗?
小萋困惑地站在原地,不由紧紧蹙起眉,满心的疑惑不解,直到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停在他面前,是洛家来接他的车。
看着戴着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又转过来为他打开后座的门,小萋咬了咬唇,心头莫名产生一丝不悦感,于是他问道:“谁让你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是先生打电话,嘱咐过来接您,先生担心您遇到危险。”司机恭敬地回答,微微躬着身子,丝毫不敢因为小萋看着年轻,就轻慢怠慢,毕竟是先生捧在手心里的小情人,吹吹枕头风,他们都有得苦吃。即使在洛家,其实洛家上下这些新换的一批佣人,心里都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有些隐隐的不屑,觉得少年看着才成年,勾引人的手段倒是高明。
小萋其实是个心思敏感的人,他早就察觉到洛家佣人们前倨后恭的态度,所以他才觉得那个宅子逼仄又陌生,因为他总觉得不是这样的,他总觉得宅子里的人都很和蔼、和善,对他很好,喜欢对他笑,会给他做最美味的食物,会精心为他准备礼物,为了他的快乐而快乐,为了他的悲伤而悲伤,根本不是现在这样冷冰冰的一座宅子!
头又隐隐浮起难耐的痛楚,小萋暂时也不想过问洛青是不是监视他的事情,坐进车里,对司机说道:“去孤儿院。”
司机明显是受过训练的,小萋一说孤儿院,他就知道小萋指的是以前小萋长大的地方,于是他一面给洛青发去消息,一面按照小萋的意思,开车往孤儿院走。
等来到应该是他长大的孤儿院,小萋站在略显破旧的孤儿院门口,更觉得这里陌生得可怕,他看着孩子们穿着朴素,不由伸手摸着这里的每处桌椅设备,心里的违和感更重了,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即使每一个对他笑的人,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小萋对这里的每个人都陌生得毫无熟悉感,他仔细去回想,甚至对他们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只能尴尬地对每个人笑一笑,心里却渐渐浮现出茫然的心态。
这里真的是他长大的地方吗?为什么明明四处都有他存在的痕迹,比如墙上贴着的他小时候的照片,比如属于他的上下铺床,比如他常常玩的秋千,每个人似乎都在竭力告诉他,他在这里很开心,每个人也都在刻意强调,强调他曾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但正因为这种刻意,他才更觉得这所孤儿院陌生得没有一丝熟悉感。
毕竟越需要强调的事情,也许越是假的。说谎言的人,反而会气势汹汹,制造声势。
心蓦地就变得好痛,小萋站在孤儿院的院子里,看着孩子们排着队一个一个荡秋千,当孩子们的欢笑声乍然传来,他脑海里竟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场景。场景里,他也在荡秋千,只不过后面推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的身形样貌笼在一片光晕里,他看不清,只能努力地回头去看,却还是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
脑海里的小萋失望地回过头,现实里的小萋却更加茫然了,只能呆呆地愣在原地,开始怀疑一切,甚至怀疑他是否真实存在。
就这样,小萋在孤儿院里整整呆了一下午,直到一个熟悉的怀抱将他收拢进怀里,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又想这里了吗?很晚了,和我回家吧。”
洛青的声音一直很好听,此时却不知为何,这种温柔竟让小萋觉得不寒而栗,于是他挣开洛青的怀抱,转头质问道:“你在监视我吗?你明明说下周才会回来,我才来这里一会儿,你竟然就跟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到哪儿了?”
小萋脸上的神情非常严肃,他清澈平静的目光里,竟隐隐透出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怨恨,似乎他十分厌恶这种被时时刻刻监视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经被囚禁关起来一样!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让他只是想想,就浑身发抖,有害怕,也有气愤。
洛青的神情有一瞬间闪过一丝极为冷厉的阴沉,但转而他又温柔地笑着想要伸手抱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