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个唐艾佳,这会儿又是一个曹莹莹,好像,瞬间里都不被黎小雪认识了一般。就可以这样的快?昨儿还那么着,今儿就这么样了。唐艾佳不那么站在韩海涛一边,这个曹莹莹却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分分明明地,替韩海涛说起话来了。而我,只像这边一脚,那边一脚,踢来踢去的皮球,落到今天这一步,还可以做什么更改吗?”黎小雪心里面想着,就有些懊悔自己当时在众人圈子里的纠结,早知道人心变化如此之突兀,人嘴说话如此之没有原则,还在意个什么?
黎小雪还念初中的时候,在班级里的人缘特别地好。担心朋友交得多了,良莠不齐,耽误了学业,黎母还几回地劝说黎小雪,朋友皆是同林鸟,不要说什么大难临头,只为了前程,也都可以各自飞奔了。
黎小雪当时并不怎么拿黎母的意见当一回事儿,可一点点地,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到如今,朋友真是越来越少,正经儿的,其实也就唐艾佳和曹莹莹两个了。
将来,也都要成立各自的家庭,再忙活起自己的小天地,恐怕,就这么两个视作知己的朋友,也会慢慢疏远起来。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似乎又是友谊的终结者。
当初和韩海涛热乎的时候,可不就冷了这两个朋友?
这两个朋友,特别是唐艾佳,时不时地,还催促着她早嫁,真如了她们的愿,这一份友谊,很可能就破产了。
这,可真不是黎小雪的悲观,现实世界里,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胜枚举。不要说什么朋友,一奶同胞的兄弟姐妹,只因为各自的家庭,天涯海角,长久不通信息的,都太多了。
“你以为我说错了吗?”曹莹莹见黎小雪又只是沉默不语,便这么问到。
黎小雪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莹莹,有关韩海涛的话题,我真的不想再谈了。”
这么谈论韩海涛,内心上说,曹莹莹自然比黎小雪还不情愿,见黎小雪还是这样的坚决,也就说到:“小雪,你不要以为我是想让你吃回头草。我实在是不想看着你这么难过,才和你说这样的话。任何一种获得,都伴随着另一种失去,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找到这其间的平衡点。真爱的话,就好好地爱,不爱的话,就放得彻底。只有这样,你才可能拥有一份安心。”
听了曹莹莹这么一番话,黎小雪才又稍稍地找回了曹莹莹喜欢摆道理的“风格”,笑了笑,说:“我都知道了。现在,可以让我去打水了吧。”
曹莹莹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在黎小雪的衣襟上死死地攥着,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手之后,也笑着说:“当然。”
这样,两个朋友一同又站起了身,连体人一样紧紧地挨着,往水房走去。
……
这时的黎母,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还正闹着心,半敞着的病房的门,就叫人给敲响了两声。
黎母懒懒地往门口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曹母。
耳朵长,腿脚快,是黎母对曹母最深的印象,眼见着曹母到这边来了,黎母暗暗地叹息了一下,还是坐起了身。
曹母看黎母坐了起来,“呵呵”地笑着,就走到了跟前:“听着说你又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呢。我就说吗,急急忙忙地出个什么院,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哪多哪少啊!”
“哪多哪少?”黎母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来,“不就是一条老命吗?阎王爷真乐意要的话,我给他!”
曹母在黎母的肩头轻轻地拍了一下,还乐着说:“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呢?说句不中听的,你真这么想,真这么不惜命,巴巴的,干什么又跑到这里来呢?”
“干什么?我的罪还没有遭完罢了。”黎母不屑地说。
曹母又冲黎母摆了一下手,带着不耐烦的样子,说:“行了行了,越来还越上劲儿了。”
黎母又苦笑一声,往一旁就挪了挪身子,让曹母坐下之后,又认真地问:“你是听谁说我住院了?”
曹母是听韩母说的,和黎母却也不好就直言,还笑着,说:“一早听几个小护士议论的。说你呀,才出去了两天,就又回来了,不光回来了,还住的是原来的病房,原来的床,真也算是这里不小的新闻了。”
黎母冲曹母“哼”了一声,说:“就是你这样的,成天没事儿干,专拣这样的话来听。”
曹母的脸色到底有些沉了下来,不高兴地说:“瞧你说的,我忙得跟什么似的,叫你一说,还成了专爱乱嚼舌头,扒门缝的了。你又故地重游,我就不相信,你没有这方面的感受!”
黎母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我可没有你那么多的心思。这种地方,谁又乐意来呢?”
曹母一连地说了几个“是”,又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才问黎母:“你家小雪呢?”
听曹母又说到黎小雪,黎母心里面就有些不快,嘴上却也只不在意地说到:“刚刚出去打水去了。”
曹母缓缓地点了点头,往黎母身边又凑近了一些,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你家小雪和他们老韩家小子的事儿呢?”
黎母听了这话,心就往起提了一下,也把嘴往曹母耳边凑了凑,压低着声音,反问:“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曹母又拿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才和黎母说:“我是真看着两个孩子挺合适的,才和你这么说呢。你我都是过来人了,这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是一点儿也不假呀。真走错了这一步,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