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曹莹莹说着,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我还要赶着上班,你和小雪的事儿,我一定会尽全力地去帮忙的。”
韩海涛知道,自己的事儿哪怕天一样大,也不能强求别人放下一切来帮助自己,只好,就道一声谢了。
曹莹莹笑着,又向韩海涛摆了摆手,便往外走去。
韩海涛一直看着曹莹莹上了车,才转回身来,却发现,韩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不远处,向这边看着。
韩母见韩海涛急急忙忙地出了病房,就知道,一定是去追曹莹莹了,而这样急着去追曹莹莹,自然是为了黎小雪。
这个时候,只要黎小雪的名字在韩母的眼前一晃,都会觉得自己的脑仁儿生疼。在她看来,韩奶奶的病,黎小雪都是罪魁祸首。
“这孩崽子!”韩母在心里骂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就不由自主地,跟了出来。
见韩海涛和曹莹莹站着说起话来,韩母只从韩海涛的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自己料想的丝毫不错。
“唉——”
韩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好上前,只能远远地看着。
直看到韩海涛目送着曹莹莹离去,怨气难平的韩母才准备转身回去,不提防,倒叫先回了头的韩海涛看见了。
两个人都原地站着,看了对方良久,还是韩海涛朝着韩母,先走了过来。
“妈,”韩海涛一副认真的样子,“我知道您想我好,可,我和小雪的事儿,您真的就不要再管了,好吗?”
“又是黎小雪!只因为她,我这个当妈的感受,海涛都可以不加顾及了。”韩母心里念叨着,看了韩海涛足有半分钟的工夫,才摇了摇头,说:“海涛,妈知道你对黎小雪的感情,但,你再这样下去,会耽误掉自己的。”
“妈,算我求您了,好吗?”韩海涛又难过地说。
“妈也求你,好吗?”韩母也伤心地说。
“妈!”韩海涛一脸的无可奈何,“这是我的事儿!”
“不!”韩母又坚定地说,“恋爱是你的事儿,而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儿!你但凡要步入婚姻的话,就是把两个家庭拉到了一起!”
这样的话,韩海涛倒也听说过,但,从韩母这里,还是头一回:“就算是吧。可,小雪家又怎么样了?不好吗?”
“好吗?”韩母反问到,“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好吗?”
“妈!”不是在医院里的话,韩海涛会大声地嚷起来,“你不能这样说小雪!”
“我这样说她?”韩母冷冷地一笑,“事实就是如此!”
“不!”韩海涛与其说是在否定着韩母,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坚定着什么,“小雪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韩母直恨天底下就没有一味药,叫人吃了,立马就会清醒,“当事者迷,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也太把她黎小雪当个人看了!不因为她,你能现在还一个人吗?不因为她,我们家能这样吗?直到现在,你都还一心里只想着她,直到现在,你都没有稍微地清醒一点儿?你再这样下去,你要叫她毁了不算,咱们这个家,也会叫她给毁了的!”
韩海涛摇着头说:“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小雪。”
“海涛,”韩母见韩海涛如此地固执,又拿出了自己经常说着的一句话,“谁离了谁,都一样的!”
“不!不一样的!没有了小雪,我的生命再没有了任何的意义!”韩海涛说着,撂下韩母,就往韩奶奶的病房走去。
韩母的一双眼泪,禁不住又流淌出来。她不知道黎小雪怎么就把韩海涛迷得如此。她现在还唯一不能否定的,就是黎小雪的漂亮,但,不说漂亮可不可以当饭吃,像黎小雪一样漂亮,甚至比黎小雪还要漂亮的,尽管不多,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吧。韩海涛为什么就把黎小雪看得如同,甚至胜于生命一般呢?
而这生命一词,到底又是哪一个给造出来的呢?命就好了,怎么偏偏又在前面加了一个生字之后,很多的事情,就复杂了起来呢?多少人,本来是活得好好的,至少可以好好地活着的,一定要搬出生命来,就平添起不尽的烦恼。
韩海涛就是这样。每每听到韩海涛的嘴里冒出“生命”来,韩母就浑身不自在。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最恶意的或者最糟糕的发明奖的话,韩母真想把自己的一票,投给造出这样的词的人。
韩海涛母子俩发生这样的争执的时候,黎小雪母女俩也没有消停。
因为黎小雪的“移情别恋”,黎母这一天来,不知道哭了多少场。
“你和鬼一样的那个家伙,到底能不能断?”毫不夸张地说,这样的话,黎母问了黎小雪十几遍。
黎小雪只说自己和钟友诚根本就没有黎母说的那样的关系,一向信奉着眼见为实的黎母,哪里还会相信。
一大早,在厨房里切着菜的黎母,呜呜咽咽地,又哭了起来。
黎小雪心烦意乱间,曹莹莹的那一个电话就响了起来。
黎母听到了,只当是韩海涛打来的,就放下手里的活儿,仔细地听了起来。
黎小雪这边的电话才撂,黎母就正经儿地问到:“是谁住院了?”
“韩海涛的奶奶。”黎小雪并没有多想黎母的意思,随口说到。
“还不快些去看一看?”黎母催到。
“什么呀?”黎小雪直觉得黎母又乱弹起琴来,不高兴地说。
黎母却又想当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