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若是贺月芙知道当初与南安王府的亲事是徒晏破坏的,又知道皇后被她那番刻薄言论给气病了一月,别说妄想进纯亲王府,只怕早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了。 徒晏闻言满眼讽刺:“他们府上这几年上蹿下跳,皇上都烦了,你只需和以往冷待着便是。若有什么事,只管推在我身上。” “我可不怕她。”林青筠并非盲目自信,只是知道了帝后对承平伯府的态度,又有徒晏的全心信任,别说一个贺月芙,哪怕十个贺月芙都别想有踏进纯亲王府的机会。 正说着曹操,曹操便到。 两人在屋内没让人伺候,红绫隔着门禀道:“承平伯府的大太太带着三姑娘来了,王妃可要见?” 林青筠挑眉:“怎么突然就来了,事先也没见帖子?” 大家子登门,不论大小事都得事先递帖子,乃是为客之道。没事先打招呼就贸然登门,极为失礼。 红绫道:“大太太说刚从宫中出来,想起纯亲王还病着,王妃侍疾几日没有见了,怪想的。三姑娘也说、说纯亲王表哥病了,王妃辛苦,特来探望。不曾事先递上拜帖,还望王妃见谅。” 林青筠嘴角卷起一抹笑,细看下,竟和先前徒晏恶作剧般的笑如出一辙:“难为唐宜人想着,倒是辛苦她跑一趟,偏这会儿我刚躺下歇息,没精神待客。请唐宜人下回再来吧,倒是先递张帖子的好,省得我不在家,又白跑一趟。” 如今承平伯病了多时,一直都是卧床养着,外人皆知气死后爵位会由长子继承,且皇帝承诺过不降爵。偏生老承平伯病了四五年,始终吊着一口气,别看那府里表现的多孝顺,实际长房里不知多盼着老承平伯的死呢。前面徒晏说了,承平伯府子孙不成器,其中就包括长房大老爷,因此皇帝只给了他一个散官,从五品奉直大夫,根本没实权不上班不议政,只说出来好听罢了,比宁国府贾蓉花五钱银子买来的龙禁尉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是皇帝亲授。 因此,按着品阶,林青筠称呼大太太唐氏为宜人倒是没错的。只是徒晏年幼时皇帝生母文慧贵太妃尚在世,为着皇孙与娘家亲近些,都让徒晏私下里称呼承平伯舅爷,这些皇后与她提过,但也只是泛泛一提,毕竟承平伯这一病怕是好不了,两人也没见面的时候,只是知道这么回事罢了。徒晏小时也曾喊过唐氏表婶,大约唐氏是记得的,要不然刚才红绫的传话,贺月芙不会称徒晏“表哥”了。 门外红绫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抿嘴偷笑两声,赶去回话。 “你倒是促狭。”徒晏也笑起来。 “我从来都称她唐宜人,未曾改过。”只不过在贺月芙口称表哥时,她只称宜人,显见得摆出态度并不亲热,又连面儿都露,指不定那两人怎么恼火呢。 也确实,当红绫把话一转达,唐氏注意到对方称自己“唐宜人”,脸色便黯了黯,贺月芙却是没得只言片语,心下不甘,竟问红绫:“我们过来,表哥不知道吗?” 红绫在宫中多年,什么样儿心思的女人没见过?何况贺月芙这等虽有野心,却着实称不上有什么好算计的女子。红绫故作疑惑的反问:“敢问贺三姑娘口中的‘表哥’是谁?” 一句话将贺月芙问愣了,更是把唐氏臊红了脸。 皇家不同别处,哪里是可以随意攀亲的,只有各位皇子母妃的娘家侄子侄女能喊皇子们一声表哥,像承平伯府即便是皇帝生母的娘家,到如今却已是远了。皇子们若随和,喊便喊了,若计较,多大的脸面都不够丢的。 贺月芙仿佛觉得周遭的下人们都嘲笑她,一时恼了,也不管红绫什么身份就发起火来:“你这丫头嘴里说的什么话!我祖父乃是承平伯,是文慧贵太妃的兄弟,皇帝的亲舅舅,纯亲王也要喊一声舅爷呢,你却来问我‘表哥’是谁。我倒要见见王妃,看她是怎么管的家,竟容许……” 后头的话没说完就被唐氏捂住了嘴,唐氏脸色发白,满头是汗,顾不得红绫只是个丫鬟,不住的说道:“姑娘实在对不住,她只是一路坐车闷的头发昏,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这点子小事不必惊动王爷王妃了,我立刻带她回去。” 红绫似笑非笑的看唐氏一眼,随后目光落在贺月芙身上:“我是内务府出来的宫女,曾在皇后娘娘宫中服侍了五年,因服侍的好,皇后娘娘将我给了王爷使唤,十年来从未得过一句不好。贺三姑娘这话,令我惶恐。” “你,你……”贺月芙对挤兑的没话可说,再说就是对皇后王爷不满,竟是将脸面都丢尽了。当下眼泪就流了下来,也不管唐氏,哭着就跑出去了。 “芙儿!”唐氏虽急,到底记得规矩,压着担忧撑着最后的体面与红绫说道:“我们家三丫头都是被我娇惯坏了,她只是嘴角锋芒,却没坏心的,红绫姑娘莫往心里去。”说着褪下腕子上一只缠丝八宝金镯子,不由分说的塞在红绫手里:“姑娘收下,权当我这做母亲的为姑娘赔罪了。” “唐宜人言重,奴婢如何当得起。”红绫忙欠身称不敢,暗想这才是大家子夫人的手段,轻轻一句话便压住了她这个下人,且不管私下里如何,面上却是不好再提的。 待送走了唐氏母女,红绫去逐云居回话。 林青筠听了经过,又看了那镯子,笑道:“这镯子倒是好东西,你收着便是,这可是你该得的,难道白白被说落一回不成。” 红绫抿嘴笑道:“我是哪个名牌儿上的人,被人说两句算得了什么,只是不喜欢贺三姑娘捎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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