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农历五月初三,每逢三、六、九便是李家庄的集日,小圣对襄土和襄君道:
“咱们老在山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今天是李家庄的集日,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咱们三个不如赶集去。一来买些东西;二来我带你们见一见我童年的小伙伴。”
襄君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一听说带她去赶集,乐得不得了,举起双手,高声叫道:“我举双手赞成!”
襄土正是情窦初开之时,自从第一眼见到襄君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她,而且情根深种,从此不能自拔。可是这襄君偏偏对小圣独有情钟,表面上虽然嘻嘻哈哈,内心却是十分的郁闷。
平日里,他对这位小妹妹般呵护,远胜于太平小圣的关心。在她面前就像奴才一样,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无论什么事,都得听命于襄君的。
今见襄君如此高兴,他也把双手举了起来:“我也举双手赞成!”虽然是一片好意,却遭来襄君的一个白眼。
想当年李海川为了答谢慕清道长和小圣救命之恩,曾大摆酒宴招待众人。自酒席上一别,小圣再也没有来过,一晃也有十多年之久。
五月初三,也是端午节前唯一的集日,因此赶集的人特别的多,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为过。
小圣在前,襄土、襄君紧跟其后,刚一走村口,很快被村民认了出来,“太平小圣来了!天神下凡了!”
人们奔走相告,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村落,除了几个瘫痪在床的老人之外,其余所有村民都赶到村口迎接,争先一睹上天神圣的风采。
李海川第一个挤到人群的前面,“扑通”的一声,跪倒在小圣的面前。老泪纵横,哭声说道:“天神曾对我有过救命之恩,下民没齿难忘,请受老夫一拜!”
随着李海川的一拜,在场的人都纷纷拜倒,小圣虽然知道他们在拜见神明,理应行此大礼,但过去都是旧交,心中难免惴惴不安,颇为不好意思,连忙一一扶起。
时光荏苒,一晃十多年过去,李海川由一个中年汉子,如今也变成了老人,那些旧日的小伙伴,也变成长有胡须的汉子。
众人自报名姓,纷纷恭敬施礼,有许多相识多年的故友,此次重逢,更是欢喜不禁。人头耸动,姓名繁杂,一时相识也记不住许多名姓,倒是有一个光头的汉子比较出奇,名字也很有趣,叫屁蛋儿,一下子就记住了。
小圣道:“这个名字真有趣,是不是能放屁啊?”
屁蛋儿哈哈大笑,摸了一下光头道:“倘若与人打架,无需动手,我一屁就把他们崩倒了,可惜我这头发一掉光了,就没有人从我叫屁蛋儿了,都叫我和尚了。”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李海川道:“自上次酒桌上一别,已经十八年了,你师父临升天之前,我们哥俩见过一面,你知道他的一些消息吗?”
小圣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功德圆满,成了第五代药神,正在药王山受香,一切都好。”
李海川抹了一下眼泪,道:“你师父是个大好人呢,能成为神仙,也是修来的福分,我真的为他高兴啊!小圣啊,咱们爷俩多年没见面了,今天不管你有空没空,必须到我家吃顿便饭,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撞死在你的面前!”
小圣见他如此诚意,在做回绝也显得过于无情,只好点头答应了。这一点头不要紧,那些早年熟悉的小伙伴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争先往家里叫。小圣见无法推辞,也就答应了。
村民们簇拥着小圣朝李家走去,人潮退让,欢声雷动。
正走着,突然一只柔软滑腻的纤手抓住小圣的手掌,扭头望去,正是襄君,她撇了撇嘴道:“这些人请你,都美出鼻涕泡了吧?”
小圣“噗嗤”的一笑,没有答话,这小妹妹平时也是尖牙利齿,自己常辩解不过她。这次也被她噎个正着,只好装着没听见。抖了一下子手,她的手拽的甚紧,抽不出来,只能任她缠着自己往前走。
突然一个美貌女子和小圣携手出现,人们更是议论纷纷,“这个姑娘一定是九天仙女吧?你看俩人这么近乎,一定是他的媳妇。”
一个老大娘道:“你看人家爹妈生出的孩子,好像画上画的似的。你看咱家那孩子,黑不溜秋的,好像驴粪蛋子似的。”
旁边一个妇女道:“这叫龙生龙、凤生凤,王八蛋生畜生。人家这叫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呢!”
众人啧啧称赞,早把他们当成了夫妻。襄君看了小圣一眼,笑问道:“你听,他们都说什么呢?”
小圣连忙甩开她的手,快步向前走去。可是人群稠密加之村民无比的热情,正当挥手致意之时,忽觉左臂一紧,低头看去,见襄君挎着他的胳膊喜笑颜开,显得更加亲密。
小圣低声呵斥道:“赶快把手撒开,在大庭广众面前这样卿卿我我的,成何体统!”
“不吗!有钱难买我愿意,你在说我我就哭了。”
襄君聪明伶俐,天生调皮,在这半个多月以来,因为她撒娇和调皮不知遭小圣多少训斥,要是说轻了,她就嬉皮笑脸,巧言应对。
要是言语稍有过重,她就鼻子一皱,眼泪滔滔而出,这种情形不知有过多少次,如果在大庭广众面前把她说哭了,岂不是不好?
一则不想叫她难堪;二则她聪明绝顶,美若天仙,心里也有几分喜欢她,因此也就没有强加反对,也就任由她使起性子来。
众人“啧啧”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