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克旅长见此情形,心中的惊惧不由地又加剧了几分,却又见墨云落身阵前,喘息不止,已然露出疲态,心道,原来这降龙杵需要人用元力激发其威力,看这小子的元力将近枯竭,撑不了多久了。我只要利用车轮战术,这小子必定被我生擒活捉。
想到这里,再次挥手从阵中招出数十人将墨云团团围住。
那一众罗摩国战士虽然目睹墨云手中神器威力惊世骇俗,却到底久经沙场,个个皆怀为国献身之志,所以,仍是斗志高昂,下手狠毒。
众人一时各用神武术挥掌齐攻,一时挥动斩马刀横削侧砍,轮番攻击墨云,令墨云毫无喘息之机。
墨云元力既损,又被众人团团围住,只有防御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反复使出降龙杵前六式严防死守。
那一众罗摩国战士感受不到他的威胁,自然全力向他发起攻击,以致数十回合之后,墨云便已颇感吃力。
那一众罗摩国士兵中有数人是跟了罗克旅长近十年的老兵油子,最能洞察敌情,早将墨云的疲态看在眼里,高声喊道:“兄弟们,这小子快不行了,撑不了多久了,大家猛攻一阵,把他打个稀巴烂,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人本来颇为忌惮墨云手中的神物,不敢过于贴近他,现在听了几个老兵的话,不由地精神大振,将手中长刀舞得风车一般,疯狂劈向墨云。
墨云无暇还击,只得仍是轮番使出那六招防御招数,勉力抵挡。
哧——
突地,墨云左臂一痛,中了一刀,一股鲜血顿时染红了半条胳膊。
噗——
墨云胸前又被刀刃划开,随之,胸前也血污一片。
郭西亮见墨云险象环生,心说,墨云是我的好兄弟,舍身来救我,眼见他身陷绝境,我又岂有一人独活,想到这里,抱着一颗同死之心,飞身上前相助,却被一名罗摩国战士抢上前来,舞起一片银白的刀光,拦住中间,根本无法靠近墨云。
他虽然勇气可嘉,在同龄人中功力也不算弱,却终究与那身经百战的战士相去甚远,没战几合,便已连中数刀,倒在血泊中,再也站不起身来。
那士兵走到他跟前,将寒光闪闪的刀锋架在郭西亮脖子上试了试,轮起刀来便要将他的头颅剁下。
野田看见那士兵拿刀剁郭西亮,心说,我们平常称兄道弟,现在别人欺负到我们兄弟头上了,我野田虽然贪生怕死,不是个东西,但绝不能置兄弟的死活于不顾,一念至此,自人丛中大步奔出,一头撞在那名罗摩国士兵的腰眼上。
那士兵被他撞了一筋斗,捂着腰眼自地上站起,回转身见是一个小个子学生,便骂了两句,一手提刀,一手扎开五指来揪他的头发,却被他机灵地从他腋下逃走。
那士兵被他偷袭,心中恼怒,不肯善罢甘休,便索性丢开郭西亮,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野田见他手中钢刀寒光闪闪,心里不由地又害怕起来,一边呜哩哇啦夸张地大喊大叫,一边在林间飞奔逃命。
一时间,两军阵地间俱是二人飞逝的身影。
墨云看见郭西亮拼命来救自己,却终究单力薄被敌人砍倒在血泊中,却脸上仍然带着不屑的神情,自有一股永不言败的男儿志气,心中感到欣慰自豪。
又看见野田叫得声嘶国竭,满战场抱头鼠窜,全然不顾他人耻笑,不由地又暗暗摇头。
“哎,这两个家伙一个铁骨铮铮,一个胆小如鼠,真是有天壤之别啊。”
“好在野田这小子虽然怕死,看见郭西亮有难时,倒也突然勇气爆发,救了郭西亮一命,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哎,直可惜我兄弟三人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墨云心里这样想着,他周围的敌人却仍是拼尽全力,疯狂地向他发动着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墨云手中的降龙杵虽然神威盖世,缺少了元力的帮助,也终于现出溃败之势。
咄——
他手中的降龙杵被刀锋砍中,发出一声木头的闷响,脱手飞出罗摩国士兵的包围圈,掉在地上。
他手中没了神物,全身要害立刻现于众人眼中。
“哈哈,妖孽小子,你死到临头了。”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我要将你砍成肉酱。”
“死去的兄弟们,你们可以瞑目了。”
“兄弟们给你报仇了。”
围着墨云的一众罗摩国士兵见墨云变得赤手空拳,只道这小子必死无疑,纷纷高喊着死去的战友的名字,不约而同轮起已经砍缺成锯齿状的长刀,向墨云身上砍去。
“小子,去死——”
一片寒光立刻将墨云笼罩起来。
这就是战场,没有仁慈,没有善良,不存在残忍不残忍,只有胜或败,生或亡。
墨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在刀光照耀在脸上的那一刹那,他看见郭西亮那坚毅的脸庞在血泊中灿烂的一笑。
刀头饮血,生死一笑。这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墨云安静的闭上双眼,感受着冰冷的刀锋带来的快感,等待着死神降临。
“嗨——”
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熟悉的娇呵,不由地双眉一扬。
紧接着又听见一阵刀锋撞击的铮铮铁鸣,一个女子娇斥道:
“你们这些狗贼,竟然对一个学生下这么重的手,还要不要脸?”
那声音虽然愤怒万端,却声如黄莺,十分悦耳。
“嗯?!是丁老师。”
墨云满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