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闻言看向苍梧景鸢,笑道:“景鸢,北原皇子倾心于你,诚心求娶,你可愿意?”
苍梧景鸢皱了皱眉,没想到今日一支舞竟然为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朝女皇福了福身子沉声道:“儿臣愚钝,恐难配得上北原皇子,还望皇子另择一位善解人心的公主。”
这话明明就是拒绝之辞,但女皇天子当久了,官场话听多了,误以为这是苍梧景鸢的谦辞,便笑着说:“景鸢不必害羞,北原皇子相貌堂堂,谈吐不凡,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也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如若你嫁去北原,必不会受委屈的。倘若我们两国结成秦晋之好,对苍梧,对北原都是好事,如此两全其美之法,何乐而不为?”
苍梧景鸢沉了眸子,正欲开口,申辰的声音却及时响了起来。
“景鸢不嫁。”
苍梧景鸢抬起头,看见申辰也看着她,目光灼灼,似乎在说,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我好像听错了,申贵君能再说一遍吗?”北原皇子把头转向申辰,嘴角仍带着笑,眼神却锐利了许多。
“你没听错,北原皇子,景鸢不嫁给你,不嫁到北原。”
“申辰……”女皇想出声阻止,却被申辰打断,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敢打断女皇的话了。
“我苍梧国什么时候要沦落到靠嫁公主来换取和平了。”申辰说着,一面走下台阶,来到苍梧景鸢身边,“你们想要联姻,想要用政治牺牲品来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可以!但绝不能是景鸢,我不答应。我言尽于此,你们看着办吧!”
他这话说得极大胆,简直是不要命了,连苍梧景鸢都暗暗为申辰擦一把汗,但他就那样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苍梧景鸢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种感觉和白浅带给她的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好像父君还在世时一般,有人维护疼爱她,能让她全然的去信任这个人。
就在大家以为申辰死到临头的时候,女皇皱了皱眉,轻叹一声道:“既然贵君不愿意,这事就暂且先放放吧!北原皇子,贵君也是爱女心切,不想让女儿不远万里离开苍梧,你看除了景鸢,你可还有别的中意之人?”
“我倒不是很明白,我既允诺不会让四公主吃苦,为什么申贵君还是不肯答应呢?”北原皇子似乎仍然不愿放弃这个想法。
白浅向前一步,朝他施了个礼,不疾不徐地开口:“北原皇子,在下乃是公主的伴读白浅,我虽人微言轻,但也有一句话想要提醒皇子,四公主乃是贵君的养女,既然贵君不愿女儿远嫁,皇子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再者,皇子这次是以战败国使者的身份进京议和,我想,皇子应该很明白自己处于一个什么地方吧!”
北原皇子看向白浅,来到宫里的这几日,除了苍梧凌雪,他听到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位白浅姑娘的事情了,对方自称伴读,自己可不敢把她当成伴读,想到这个人将来会成为苍梧国的丞相,他不禁暗暗觉得棘手。
“女皇。”北原皇子又恢复了得体的笑容:“既然申贵君爱女心切,我也不好横刀夺爱,我看,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